“謝了。”
李森得到了這個一個線索之後,當即拱了拱手,就要離去。
但是當李森快要離開酒店的時候,忽然又轉回過身,來到了麻袍中年的身前,並且提起了手中的菜刀。
“爺,您這是……”
麻袍中年見到李森去而複返,還提起了菜刀,當即便是戰戰兢兢,兩股顫顫,牙關嘎嘎作響,幾乎站立不住。
“一時著急,倒是差點忘了這件事情。刀還給你,順便這裏還有幾兩碎銀子,應該夠支付你酒錢了。”
李森將刀遞給了麻袍中年,然後又從袖袍之中摸出了幾兩碎銀子,也一並放在了麻袍中年的手中。
做完了這些之後,李森便直接轉身離開了這個酒館,直奔山道而去。
“咣當。”
直到李森走遠了之後,酒館裏的麻袍中年方才虛脫了一樣的跌坐在了地麵上,手中菜刀更是脫手而落,砸在了地麵上。
聽到這聲響,後廚那裏躡手躡腳的探出了一顆肥碩頭顱,卻是他婆娘的。
矮婆娘探出頭來,朝著酒館大廳打量了片刻,見到沒有了李森的身影之後,這才連忙跑出來,將自己丈夫扶了起來,然後滿臉後怕之色的互相低聲安慰起來。
“渾家別怕,那惡人已經走遠了。沒事了,沒事了。”
“哎。”
麻袍中年跌坐於地,滿臉殷殷冷汗的長歎了一口氣。
“你是不知道,那個人有多麼可怕。我這平生也見識過不少凶惡之極的土匪、強盜,甚至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也曾經在我們酒館裏呆過。但是跟這個人一樣可怕的,我真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麻袍中年喘息道。
那婆娘卻十分不解:“有這麼可怕嗎?我怎麼沒看出來?”
“那是因為你沒有仔細去看。”
麻袍中年低聲道:“這家夥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好似沒什麼危險的樣子,可是他的眼神卻淡漠的厲害!就好似根本不在乎任何事物一樣。甚至於,他隱約有一種能夠隨意主宰我等性命的壓迫力。幸虧剛才我裝的足夠慫,不然哪一點惹怒了這家夥,恐怕一個手起刀落我夫婦二人就要人頭落地了。”
“切,我看你不是裝慫,你是真的很慫。”
“裝慫也罷,真慫也罷,今日僥幸活了性命就是。你也收拾收拾,這兩天關了店不營生了。我們好好歇一歇……”
漸漸的,這兩人心情平複了下來之後,就敲定主意要閉店休息一段時日,免得再遭受什麼無妄之災。
……
隻不過,他們兩人私下裏說的話,商議的事情,李森卻是根本聽不到了。
李森此刻正大步生風的走到山道上。
此刻烈日炎炎,似乎是盛夏時節,天上的日頭懸在碧藍天空中,好似一顆純白的火球一樣。
空氣中滿是焦灼的味道,地麵上亦是燙的令人難以挪步。
李森一路腳步不停,走了大約七裏半地之後,就看到了山道盡頭所連接的一處官道。
官道每百裏設有一處驛站,驛站之中可以付錢乘坐驛站專用的馬車。
山道和官道的交叉口處,正好有一處規模不大的小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