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的確是崔振打來的,在確定了我的位置之後,我在五分鍾之後見到了他。他一拳錘在了我的肩膀,一臉的笑嘻嘻。
“這怎麼還學會裝城裏人了?沒事兒戴個帽子口罩的幹什麼?不怕憋得慌?”
我苦笑了一聲,當著他的麵把把口罩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你以為我想啊,不是沒辦法嗎?”
崔振的臉色一變,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指著我的臉問道:“鵬子,這怎麼回事?”
我當然不敢和他說實話,他會不會被嚇到不好說,甚至他都未必會相信。於是扯了一個謊說道:“還不是幹裝修害的,以前也沒事,誰知道前幾天買了一組漆,刷漆的時候居然過敏了,結果就變成這副模樣,別說你,連我自己照鏡子都會被嚇到。”
崔振聽完我的解釋,臉色才終於有所緩和,隨即變成了一臉的關切:“那個過敏的話,去過醫院沒有?你可別心疼那點錢,自己的身體重要。要是沒錢的話張嘴就是,兄弟一場,總不能見死不救。”
雖然崔振說得嚴重了一點,但我還是非常感動,說道:“放心吧,去過醫院,死不了人。但是要想恢複還要過段時間,走吧,我們先去吃飯。”
吃飯的地方是崔振選的,魚頭火鍋,點的麻辣小鍋。我雖然非常的愛吃和想吃,但是依然和以前的情況一樣,東西吃到嘴裏就難以下咽,這讓崔振非常驚訝。
“都這麼嚴重了還說沒事!你到底去沒去過醫院?該不是為了省錢去的小診所吧?”
“真的沒事,醫生說了,後遺症。過一段時間自然也就好了,你什麼時候也這麼絮叨了!”
我開著玩笑說道,但是隻有我自己才知道,這是一聲苦笑!
崔振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吃飯的時候氣氛就有些壓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我看著崔振在吃,結果他吃的也很不愉快,索性一放筷子說道:“走吧,回家,你不是要我幫忙找人嗎?”
我點了點頭,就要去結賬,但沒想到被崔振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如果是以前,他雖然長得胖,但因為工作的關係,絕對沒有我力氣大。但是現在,我卻被他一隻手按得走不動路。
“逞什麼強,你那點錢還是留著吧,我怎麼掙得比你多,還是我來吧。”
我很有些尷尬,本來就是找人家幫忙,請吃一頓飯很正常的事情,沒想到居然還要人家反過來請我,這按照村裏人的說法就是,我的做法不地道。
“別,還是我來吧,心裏過意不去。”
朝著很是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放屁,跟我過意不去,看來你是把我當外人啊,那你也別讓我幫忙找人啦,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家出錢你還不願意!”
我臉一紅,正要解釋不是這麼一回事的時候,崔振已經大步流星的朝著前台走了過去。我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也跟著走了出去。
飯店距離崔振的家並不遠,我們走了不到十分鍾就到了,這是一處大雜院,崔振隻是租了其中的一間。麵積並不大,大概十七八個平方,其中還包括一個小衛生間,可以洗澡。
我坐到了崔振那雜亂不堪的床上麵,聞到了一股好久沒洗過的臭襪子的味道,不禁打趣著說道:“你該找個對象了,一看你就沒帶人回來過!”
朝著不懷好意的看了我一眼,鄙視的說到:“我好像還沒你大吧?你還有臉說我,先搞好自己的問題再說吧。”
我嗬嗬的笑了一聲,連連搖頭:“你的條件可比我好多了,我不跟你比。”
“少扯淡吧,快說找什麼人,有什麼線索沒?別告訴我你自己都不知道或者隻是知道一個人名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