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到回到四零一之後,都沒能得到紅嫁衣的回應。我很擔心,也許紅嫁衣昨天晚上受了傷,但我卻無法想的到,是什麼東西傷害了她。
我把那件血衣重新放回了紅嫁衣的那一間陰暗的臥室之內,放下之後不禁感到一陣悲涼。這是紅嫁衣一生之中最為屈辱和悲涼的地方,但是現在,卻是她不得不安身的休養之地。
這是多麼大的諷刺?這是紅嫁衣的悲哀,可能也是很多鬼的悲哀。他們因執念而生,但是卻因此受到了執念的牽絆而無法離開。哪怕是沒有了身體,但卻無時無刻不在經曆著人生中曾經最為苦痛的經曆!
我有些奇怪起來,不知不覺間,我竟然已經開始同情起那些鬼來。我不禁一聲苦笑,搖了搖頭。自己現在尚且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居然還有閑心去同情別人!
我有些垂頭喪氣的離開了紅嫁衣的臥室,又一次回到了客廳那裏,坐在了沙發上。我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竟然也開始慢慢的習慣於黑暗。這裏的窗簾明明是可以拉開的,但我卻從來沒有想起來拉開過。
還好的是,也許紅嫁衣說的沒錯,於玲玲的鬼魄讓我暫時獲得了一些生機,我這兩天已經有了饑餓的感覺,所以我在回來的路上買了十個包子。
這不是一頓吃的,而是準備的一天的食物。和以前的我比起來,飯量小了將近一半,但是我卻是很欣慰,因為我至少不會一吃就開始吐了。
我一整天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時不時的就望著一個地方發呆,我覺得再這樣下去的話,我的精神很快就會出問題,也或許,我現在的精神就已經出了問題。
我已經習慣了等待,等待著天色黑下來。我不知道紅嫁衣能不能蘇醒,但也沒有過分的擔心,我想紅嫁衣的生命好像比我要頑強得多。
在晚上八點的時候,我吃完了最後的三個包子,不是很飽但是也沒有了饑餓的感覺。我現在吃飯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堅持著活下去。
外麵的夜色已經變得非常的深沉,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向了紅嫁衣的臥室之中。還是一樣的陰森黑暗,但是我現在走進來卻不像以前那樣害怕,可能是習慣了的原因。
我沒有發出聲音,但卻在心裏呼喚了一聲紅嫁衣。我眼前被什麼東西晃了一下,隨即就看到床上多了一個人,正是穿著鮮紅色衣裙的紅嫁衣。
紅嫁衣是坐在床上的,她出現的同時就看向了我,我看到她臉的一刹那,就被嚇了一跳。因為紅嫁衣的臉色非常的難看,是那種有些發黑的青色,和電影裏看到的那些厲鬼的造型頗有相似的地方。
“我受了傷,可能需要休養幾天。不過於玲玲的事情就要你一個人去做了,而且也隻能你去做,我碰不了那些東西。”
我被紅嫁衣說的一愣,同時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倒不是因為紅嫁衣,而是因為於玲玲。紅嫁衣說要我一個人去完成於玲玲交代的事情,那就是要我找到她的屍體。想到屍體兩個字,我不由得心生恐懼!
而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怎麼找的問題?即便是找得到,我又要怎麼才能把她弄出來?這些對我來說都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紅嫁衣應該是看出了我的為難,沒等我說什麼就繼續說道:“於玲玲的屍體就在嶺山公園的那塊墓園下麵,而且是被人設計過的。我進不去,也是在下麵受的傷。隻有打開那塊墓園,才能把於玲玲的鬼體一同釋放出來。”
我很驚訝的啊了一聲,難怪昨天晚上紅嫁衣從地底出來之後就陷入了昏睡狀態,那塊花園還真的就是一塊墓園,而且下麵真的有問題。但是即便知道了確切的位置,我又該怎麼把於玲玲的屍體弄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