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後背一陣鑽心的疼痛,然後有血液從那裏流了下去。那幽怨的歌聲依然在我的耳邊響起,刺激著我即將崩潰的神經。
我的腦子就像是要被炸掉一般,我無法回頭去看到後麵有什麼,但卻看到於逢淼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過來。於逢淼每走一步,他身上的那些蛆蟲就隨著顫動一下,說不出的惡心。
於逢淼在笑,沒有臉麵卻能聽到聲音,我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可怕的場景,哪怕以前的那些詭異事件也無法和這一次相提並論。
於逢淼離我越來越近,一步一步的就快要走到我的身邊。那些白色的蛆蟲在我的眼中借著微弱的月光,顯得更加清晰。而於逢淼的笑聲,也越來的越響亮起來。
我的身後那一雙手仍舊在不停的滑動,我不確定她什麼時候就會化作一把利劍戳破我的心髒。我的生命已經完全的不在我的掌控之中,而是掌握在了他們的一個心念之間。
我現在仍然想不通,於逢淼是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分明他一直都走在我的前麵,我們也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他為什麼會突然間就不是他了呢?
想到於逢淼的同時,我的內心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那塊養鬼牌還在我的身上,於玲玲一直都在養鬼牌之內,如果真的有什麼異常的話,於玲玲應該比我們要早一步察覺才對,為什麼到了現在都沒有於玲玲的半點動靜呢?
整件事情完全的超出了我的思考能力之外,我隻能看到於逢淼再有一步就來到了我的身邊。他抬起了頭,我看到了滿臉的蛆蟲和蛆蟲背後的森然白骨。
我感到一陣恐懼和絕望,在這種絕望的情緒之中,我看到於逢淼露出了一口冰冷的牙齒。然後他的一隻手抬了起來,他的手朝著我的眼睛刺了過來。
完了,我本能的想要閉上眼睛,但我已經做不到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手一點一點的刺向了我的眼睛。那已經不是於逢淼本來的手,而是完全的沒有了半點血肉,隻剩下幹枯白骨的手。
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個個的骨節和骨節不斷摩擦的細節。完了,我的心徹底的沉了下去。我能預想到的情景是,於逢淼的手刺入我的眼睛,而與此同時,我背後的那隻手也會化為利劍刺穿我的心髒。
於逢淼的笑聲和我身後那怨婦的哭訴交織在一起,在這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在微風吹拂的河道邊,形成了一道詭異的風景。
悲催如我,則是放棄了一切的心念,無奈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近了,更近了,於逢淼的骨節距離我的眼睛隻有不到幾公分的距離,隻要他輕輕的一刺,我就能聽到我眼珠炸裂的聲音,這一切都將在那一刻宣告結束!
我感覺我的身體已經完全的不屬於我,我的眼前開始出現一片片的空洞。一聲尖銳的哀嚎聲刺破了我的耳朵,也把我從無意識的狀態中驚醒了過來。
我驀然間覺得那尖銳的聲音有些熟悉,忽的一下就想了起來,那聲音是我身後的那個怨婦發出來的。我這才注意到,怨婦不停哼唱的歌謠停止了,替代它的是我身後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發生了什麼?我竟然有種反應不過來的感覺,我的眼睛恢複了清明,我看到了我眼前的於逢淼。
我再一次震驚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因為這一次我看到的的確就是於逢淼,那個我原本就認識的於逢淼。他再一次變回了原本的模樣,而不是剛才那個惡心的惡鬼形象。
於逢淼的手穿過了我頭的右側,肩膀停留在了我的眼前。我的手在我的身後,而身後則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
與此同時我還感覺到,那觸碰在我後背上一雙手不見了。我登時明白了什麼,但是又一片茫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