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箐癡癡地看著鳳姬,連身邊的小宮女都都不知道避諱。
鳳姬皺了皺眉,心想這白小箐太單純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心機為何物。
“常在,奴才與您身份有別,就算曾經同為錦華宮的奴才,可現在您大小也是個主子,可不能與奴才太過客氣。”鳳姬不徐不疾的說,提醒白小箐別失了分寸。
好在,白小箐雖然單純,但並不笨,頓時收拾了心神,“許公公,本宮承蒙貴妃娘娘提攜,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自然不能忘恩負義。你是娘娘的人,本宮自然也得親厚些,你知禮數對本宮也是一個提點,本宮日後也會秉承娘娘教誨,禮儀周全!”
“多謝常在!”鳳姬從地上爬起來,白小箐趁機對身邊的宮人說,“你們都下去吧!”
“是。”
白小箐身邊的奴婢們旋即退了出去,鳳姬是個謹慎的人,她親自走到門邊聽了一會動靜。
“許風,你做什麼呢?”屏退了左右的白小箐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噓!”鳳姬指了指外麵,“小心隔牆有耳!”
白小箐有些不明白,難道是說有人敢偷聽她說話?她小心翼翼的提起宮裙走到門邊,沒有任何征兆的將門打開,門口的小宮婢差點一頭栽進來。
“哎喲!”門口的小宮婢跪倒在地上,“娘娘!”
“你在做什麼?”白小箐臉色隱隱有些發白,“你居然敢偷聽我講話,真是反了!”
“奴婢該死,請娘娘恕罪!”小宮婢嚇得渾身直發抖,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白小箐會開門出來,
“哼,今日本宮就饒了你一回,再有下一次,本宮就發落你去浣衣局!”
“謝娘娘恩典,謝娘娘恩典。”
“還不快走?難不成還等本宮找人送你一程?”白小箐聲音冷了幾分,她才當了沒幾天主子,所以那架勢威儀和宮裏別的娘娘是不能比的,不過她伺候淑貴妃很長時間,所以學著她的語氣教訓了兩句,就足以震懾住下人。
白小箐關上門,鳳姬已經翹著二郎腿坐在了偏倚上,她一本正經地讚揚道,“不錯不錯,幾日不見,你越來越像個娘娘了!”
“許風,你就別笑話我了!”被鳳姬這麼一鬧,白小箐心裏的難受又消散幾分,可是想到自己已經被玷汙的身子,她臉色不由得蒼白了幾分,“許風,我……”
鳳姬哪能不明白白小箐想什麼,她一把捉住她的手,“無論發生了什麼,你白小箐依舊是我許風心裏那個小箐,是我沒用,讓你受委屈了。”
“不是的!”白小箐掉下了眼淚珠子,“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走到這一步,是我不好!”
鳳姬不知為何,她似乎見不得白小箐流眼淚,她小心翼翼地哄著,“我的小箐最好了,好得讓我眼裏心裏都是你,裝不下其他人!”
“油嘴滑舌!”白小箐被羞紅了臉。
鳳姬板著臉,一本正經地繼續說,“我那是心裏話!”斷了頓,鳳姬又說,“小箐,你要好好的!隻要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
白小箐想起被皇上寵幸的那晚,她差點就自殺獨留許風在宮中,不免有些後怕。
她死死地捉住鳳姬的手,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許風,我不會留你一個人在宮中的,哪怕日子有多難,我都會陪著你!”
“好,我許風承諾,陪你看這世間風起雲湧!”鳳姬在她心裏埋下希望種子,讓她在這後宮中活得不那麼艱難。
人最怕的不是吃苦受難,而是絕望,鳳姬忽然想起了顧丞,不知道他如今可還好?
鳳姬收拾了心神,知道自己不能再胡思亂想了,她提醒道,“小箐,你知道剛剛那個小宮女是受誰的指使嗎?”
“誰?”白小箐明白那小宮女肯定是有人安插在她這裏的暗線,但是她想不明白她隻是一個‘常在’,那人有必要對付她嗎?
“淑貴妃!”鳳姬語氣冷冽,決定直接給她提個醒。
白小箐有些難以相信,“貴妃?怎麼可能?是她一手提攜我到今日的地位!”
“提攜?”鳳姬輕蔑的一笑,“她隻是想借你的手,鞏固自己的地位罷了!隻要一利用完,你就沒有價值了!”
白小箐臉色發白,是啊,明知道她不願意,可還是將她送到老皇帝的床上,淑貴妃怕是看上她無心爭寵的性子。虧她還傻傻地信了淑貴妃是為了她好!
鳳姬見她想明白了,也就放心了,“別怕,既然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隻能往上爬。隻要我們爬到最高位,就沒人能拿捏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