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著鳳姬這幅可憐模樣必定已經心疼到不行了,就順遂了她的意願吧。再說了,老爺那邊對那位的心思一直說不準,何不順水推舟,既成全了鳳姬的姐妹情深,也在老爺那裏得個賢惠的印象。”一直旁觀的袁姨娘突然開口說道,語氣裏滿滿的都是真誠。
歐陽芸聽了她這話一時也失了主意,她也摸不準這袁姨娘究竟是什麼心理,但是她的話似乎又句句在理。
畢竟是大家族裏走出來的,歐陽芸在心裏稍一思量就有了計較,她示意元蕪過來把鳳姬扶起來。
鳳姬順著元蕪扶的動作,馬上就站了起來。
“我會去和老夫人說說的,事情成不成我也說不準。”歐陽芸說話間用餘光又去看了一眼袁姨娘,隻見那袁姨娘依舊是那副做小的姿態,看見眼前氣氛融洽的母子二人眼裏還帶著欣慰的笑。
鳳姬一聽歐陽芸這句話就知道事情已經成了,老夫人雖然威嚴得很,但是在府裏事務的管理上她從來不會駁了歐陽芸的麵子。所以隻要歐陽芸提出來,老夫人就算不願意也會答應的。
鳳姬笑著行禮,動作間還帶有一絲毛躁:“謝謝,娘親。”
她這一串動作過後歐陽芸的火氣基本已經全消了,她佯裝生氣的說道:“自古沒有擰得過兒女的父母,我今日才算真真理解了。”
鳳姬見狀立馬撲到歐陽芸懷裏討好道,“母親莫不是吃醋了吧。”
歐陽芸被她這句話給逗樂了,臉上的烏雲頃刻間散的一幹二淨,一旁的袁姨娘聽了她這話抽出帕子掩在嘴邊也笑了出來。
事情似乎進行的很順利,鳳姬心裏暗自高興了一下。
第二天,元蕪就從其他小丫鬟那裏打聽到,上官清心已經被放了出來。
鳳姬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並沒有多少笑意,隻是輕輕應了一聲,這讓元蕪很是疑惑。但是作為一個下人她不敢過多的去揣測自家主子的想法,隻一會兒就把這事給忘了。
聽完元蕪的話,鳳姬讓元蕪把翰林學士吳大人女兒吳采箐前幾天送來的請帖翻出來。
元蕪納悶的問道:“姑娘您不是向來不喜這種小姐之間的聚會嗎?”
“以前是不喜歡,但是現在得喜歡才行了。”鳳姬無心的回答又是讓元蕪一頓疑惑。
看了一下請貼上的時間,就在後天。
鳳姬對一旁的元蕪開口道,“元蕪給我換衣服,我要去一趟仆役園,順便把袁姨娘前幾天送來的那盒果子帶上。”
元蕪也不拖拉,不一會兒主仆兩人就出了門。
自入夏以來,少有下雨的天氣。今日早上還陽光普照,午飯過後天卻變得陰沉沉的了。主仆兩個腳步都挺快,不一會兒就到了仆役園。
仆役園裏住的都是二等丫鬟和一些粗使婆子,看見門口進來的鳳姬都著急忙慌的放下手裏的活計。
鳳姬沒有端出小姐的架子,問出上官清心屋子的位置就走出了大家的視線。
“這嫡小姐和庶出的就是不一樣。”直到看不見鳳姬的背影後,一個二等小丫鬟說道。
“小賤蹄子,小心你的嘴,屋裏那個也不是省油的燈,小心被她聽見了。”旁邊專管洗衣服的上了年紀的婆子馬上嗬斥道。
屋裏那位的手段別人沒見識過,但是看著她長大的這個洗衣婆子最了解不過了。
從一進門的地方轉到後邊,向西邊直走一段路,又進了一個小角門,才是上官清心的住處。這裏原來應該是放置雜物的地方,隻有靠北邊的屋子收拾出來上官清心住著,南邊的屋子和東邊的棚子還堆放了很多的雜物。
院子裏有一棵很大的皂莢樹,遮天蔽日,所以一進這小院子總有一種陰冷潮濕的感覺。
鳳姬緩步走到北邊的屋子,還沒進門差點就和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上官清心一抬頭看見是鳳姬,急急收了腳步,那雙美麗的眸子裏寫滿了開心和驚訝。
“姐姐!”
聲音一如往日那般甜膩,鳳姬蹙著眉笑了笑,問道:“清心,你這般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
“我看這天快要下雨了,想上屋頂把漏雨的地方修修。”上官清心麵露難色,諾諾地說道。
“你瞧瞧你過的這是什麼生活,都怪姐姐不好,沒能幫到你。”鳳姬歎了一口氣。
“清心從來沒有怪過姐姐,而且,姐姐你能來看清心,我就很開心了。”上官清心不一會眼眶就通紅了。
“姐姐,咱們進裏邊來說吧。”上官鳳姬掀起削細的竹子做的門簾,熱情的邀請鳳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