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鳳姬什麼話也沒說,默默地離開了書房,她需要一點時間想想這個重要的問題。
接下來的半個月,就是雲三都感覺到了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根本不用他費力打聽,就知道了個大概。
雲三見墨丞神情壓抑,就是平時處理事務也比以往更加嚴厲很多,讓底下人不由戰戰兢兢。雖然他不確定是否跟鳳姬的那些話有關,但是他還是決定去請鳳姬跟墨丞和解,至少讓他們這些做手下的,別每天活在膽顫心驚之中。
看到雲三來找自己,並且問清楚緣由後,倒是鳳姬愣了愣不由反問道:“我什麼時候跟他置氣了?”
雖然他們確實有一陣子沒怎麼說話了,但是也談不上為了那麼一件小事置氣吧,畢竟她又不是聖母,才不會為了不相關的人去跟自己人鬧得不和。
隻是近來她胡思亂想了一把,然後考慮有關於為古博園報仇的事。
雖說現在已經安穩了下來,宋年已經回了京都,暫時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但是原主的遺願她不能忘記,必須好好籌謀一下,有關複仇的事宜了。
不然她這樣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說要去複仇,簡直癡人說夢。
最近沒有跟墨丞好好交流的原因,就是鳳姬還沒想清楚怎麼跟他開口,她想要出去建造自己的勢力這件事。
雖說她完全可以借助芳園的力量,去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想到墨丞的身份,她最終還是放棄了,她不能為了一己之私,置芳園幾百口人命於不顧。
“你們沒有置氣,為什麼主子的脾氣那麼大?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我怎麼知道?”鳳姬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會讀心術,鬼知道他這會兒鬧什麼脾氣呢?
有人說,女人心海底針,她倒是覺得男人心才海底針呢!
話雖這麼說,但是抵不過雲三的請求,鳳姬照往常一般候在書房,看墨丞辦公,為其研磨,後者的心情竟果真慢慢恢複了過來,讓雲三等一眾下人歡欣不已。
鳳姬覺得好笑不已,墨丞這家夥分明就是自己在鬧脾氣,但不得不說,他今世的確有才,精通各種江湖詭術,大至方陣布置,小到金針刺血,沒有一樣是他所不能的。
而且他似乎破案能力極強,幾乎每日都有不同的人上門找他查案。
但是同樣的,對於給不起“酬金”的客人,他才不管事情的輕重緩急,任你是含冤枉死也好,家仇國恨也罷,就跟對待那對老夫婦一樣,一言不合就攆人。
誰叫人家有能力呢,就是任性啊!
這天,芳園迎來了一位奇怪的客人,那男子穿著古怪不說,見到墨丞沒先說自己的請求,一張嘴反而先說自己沒錢,也沒奇珍異寶,根本就是個付不起墨丞的酬金。
要知道,芳園不僅辦事能力揚名天下,同樣愛財之心更是聲名遠播,所以每個來芳園的人,都會主動備好酬金,才會來求墨丞辦事。
像這男子這般的情況,別說鳳姬了,就是雲三都是第一次瞧。
鳳姬嘴角一抽,等著墨丞懟他,畢竟像上次那兩個沒錢的老人,後者說話都那麼難聽,像這人這樣的,估計對他說出的話更不堪吧?
“沒錢?嗬,閣下莫非以為我這芳園是供人消遣的地方,你這是在拿我芳園之主開刷?雲三,送客。”墨丞皺著眉心挑眉看了他一眼便閉上了眼睛,似乎懶得浪費眼神,任何人都能看出來他的不悅。
“墨園主請別生氣,在下鄧建,雖無錢財等物付酬金,但是請園主看一下這物,若是園主看後還是要趕在下走,在下絕不拖延半分。”
鄧建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疊的整齊的宣紙,他攤開後,鳳姬才發現那是一份手繪圖。
墨丞睜開眼睛,看見那圖紙的瞬間雙眼微眯了一下。
雲三見狀不等吩咐便主動接過鄧建手裏的圖紙,攤在了墨丞麵前的桌子上。
手繪圖上是一個八角形的雕刻,上麵赫然寫著一個“墨”字。
墨丞看清楚這份圖紙後,一瞬間便嚴肅了起來,定定的看著鄧建問道:“這圖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這是我從我大哥的墳地裏挖出來的,”鄧建說著頓了頓,接著解釋道,“我原本是個苦力,在碼頭幹活,而我的大哥是專門幫海運船隊幹活的船工,兩個月前,大哥跟著一艘朝廷的貨船出海,結果遭遇不測,整艘船的人都有去無回。”
原來鄧建在得到噩耗以後,就回到他大哥的家裏收拾了一番,想要給他大哥建個衣冠塚。畢竟都是窮苦人家,想著雖然沒有屍身,但是不能讓他亡魂成為孤魂野鬼。
結果無意中在暗處發現了這幅古怪的繪圖,因為收藏的地方非常隱秘,所以鄧建覺得這個繪圖肯定有問題,於是就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