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禮香堂關門之後,鳳姬幾人便偷偷溜出去,沒有預兆的逃跑才更讓人無法捕捉到漏銅,六王爺第二天正午得到消息說禮香堂沒開門的時候,才發現了端倪。
東城街多是住宅的人家,蔣丞買的這一套別院普通的很,一點都不像有錢人住的地方,這不得不說,這是極好掩飾身份的地方。
好不容易等到天光大亮的時候,宋老頭已經給小齊準備好離開朝都的東西,不肖片刻,鳳姬和一個一臉普通相的大男孩走出了房間。
男孩好像極不適應自己的這張臉,嘴巴不停的在左右的扭動,宋老頭歎息的阻止說,“可別亂動了,這東西戴幾天習慣就好了。”
男孩立刻就不再亂動了,隻是不太高興。
宋老頭把包袱放在了他的手裏,“小齊啊,等會一個人出城不要緊張,小姐易容的手藝還是不錯的,你放心出城就好。隻是以後的日子,就全都要靠你自己了。”
小齊咚一聲就跪在地上,朝鳳姬和宋老頭磕了三個響頭,聲音顫抖,“小姐,宋爺爺,你們的恩情小齊沒齒難忘,今後你們也要多加小心。”
並不是鳳姬和宋老頭想要拋下小齊這個孩子,隻是接下來他們可能會麵臨逃亡,但小齊不同,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十七八到二十多歲容貌慢慢發生改變以後,官兵便無法再抓捕他了。
這個時候的鳳姬和宋老頭,反而成了小齊的累贅,而且當時計劃逃亡也是這麼準備的。
鳳姬立刻拿出手絹,將小齊眼眶的淚水抹去,“不許哭,我這剛給做好的麵具,還沒成型,你哭花了怎麼辦!”
雖然言語在訓斥,但大家都知道鳳姬隻是不想讓場麵這般傷感。
“禮香堂這幾年賺的錢,足夠你安穩的過一輩子,換個小城,做點小買賣,切勿傷人害命,不然我可是要收拾你的。”鳳姬把小齊扶起來,叮囑道。
小齊鄭重的點點頭,然後抓起包袱就朝院外走去,但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將自己懷裏的東西掏了出來,一個小香囊一樣的東西。
“小姐,宋爺爺鬼神不忌,但你總是招惹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是我叔留給我的護身符,送給你。”小齊把香囊放進鳳姬的手裏,生怕她會推脫,扭頭就走,鳳姬一時又想哭又想笑。
蔣丞派人送小齊出城之後,鳳姬和宋老頭才算安心,至於以後是福是禍都要靠他自己了。
接下來鳳姬打算套路蔣丞一番,三人搬了矮凳在小院內倒是喝起了茶來。
“今日的事情還多謝蔣公子了。”鳳姬以茶代酒敬了蔣丞,隨後接著說道,“小女子知道這樣的恩情,可不是一杯茶能換回來的,其實這張地圖送給您也無妨。”
聽說地圖能夠送給自己,蔣丞立刻精神了許多。
“不過我有個要求。”鳳姬在想,現在他們應該不便在外行動,六王爺的人一定在暗中尋找自己,但蘇老疤的事情不能再耽擱了。
現在唯一還是自由身的人就是眼前的蔣丞,他既是有緣人,地圖托付給他就當了了原主當年的心願。
鳳姬絲毫沒有把虐殺蘇老疤的希望寄托在蔣丞的身上,一來蘇老疤殺的人與他無關,二來她還是相信自己。
“宋小姐但說無妨。”蔣丞說道。
鳳姬從懷裏拿出了蘇老疤的畫像,這是她根據原主記憶畫的,“蔣公子,隻要你幫我找到這個人的下落,地圖就歸你了。此人外號叫蘇老疤,表麵好像是個馬賊,但事實上是個盜墓賊,他身邊有個女人叫湘娘,具體長什麼樣子就不清楚了。”
蔣丞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但當他把地圖和蘇老疤畫像同時拿起來的時候,眼睛竟然一片的漆黑好像進入了幻境一般。
這種幻境最近出現在他夢裏的次數越來越多了。但與以往不同,這一次並不是那個可怕的噩夢。
幻境中自己幫宋鳳姬找到了畫像當中的蘇老疤,兩人便分道揚鑣。但沒想到的時候,宋鳳姬最後被一個女人給刺死,而自己則真的如同噩夢般再次死去。
“蔣公子?蔣公子?”聽到鳳姬的呼喚,蔣丞一下子回到了現實的場景,咽了咽口水,滿頭的大汗。
他連忙灌下一杯茶水,“隻是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今日就歇著吧。”
匆匆幾句話後,蔣丞就離開了。
鳳姬和宋老頭麵麵相覷,這是什麼意思?
次日,宋老頭早就侍在鳳姬的門外,隻是今日他的手中還拿著一份蔣丞留下來的信。
信的大致內容是,他去找關於蘇老疤的消息,這個小院很安全,讓鳳姬和宋老頭暫且住著,食材每日都會有人送來,並且讓他們等著他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