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裏麵的燈亮了起來,一個婦人挑著一個燈籠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白色的燈籠?鳳姬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燈籠的顏色,事實上很少有人用白色的燈籠,因為看著不吉利,而當初禮香堂之所以點白燈籠也隻是為了吸引客人。
況且白燈籠有招鬼的說法,隻是鳳姬身邊有宋老頭不怕邪罷了。
蘇老疤手下的秦四突然間說道,“白燈籠,劉老板好膽量啊!”
劉生源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說,“窮人瞎講究啥!”隨後便不在意的幫著他們開始卸車。
兩盞燈籠點亮了,照亮了客棧周圍五米左右的方向。
“一二三,四五六,東屋點燈,西屋亮,子醜寅卯……”
客棧的後麵忽遠忽近的傳來一群孩子們唱童謠的聲音,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裏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鳳姬覺得甚是詭異。
劉生源的媳婦見大家都警惕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便解釋說,“家裏窮點不起燈來,娃娃們又睡不著……”
這個時候鳳姬也終於看清楚了劉生源的媳婦,一半的臉用頭發遮著,一邊的眼圈散著淤青。
據劉生源說,他媳婦那是天生的胎記。但至少鳳姬和宋老頭都不相信,就其麵相來說,劉生源雖然麵相普通,但壞就壞在他的那口牙齒上。
牙齒參差不齊者,多半性情剛燥,容易衝動,尤其跟配偶不和。
要鳳姬跟宋老頭來看,那劉生源的媳婦多半是被打成那樣的。
所有人下車之後,蘇老疤才發現隻有湘娘還沒有從馬車上下來,但是當他上車去找湘娘的時候,卻發現人已經不省人事了。
在劉生源媳婦的帶領下,蘇老疤立刻將湘娘抱到客房裏。
沒有呼吸,也沒有體溫,甚至隱隱能夠看到湘娘臉色發青,這是死了麼?
“魂魄離體……”蘇老疤檢查了半晌,得出的結論。
可在鳳姬看來,魂魄離體,器官還會在運轉,湘娘這樣子明顯就是死了啊!
“大哥,需要準備招魂麼?我們就照著老小給的法子?”名叫江九的家夥上前問道。
蘇老疤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宋老頭立刻阻止說,“切不可,這裏環境詭異,我們叫來的魂不一定就是這位夫人的,到時候請鬼容易送鬼難。”
蘇老疤也覺得宋老頭言之有理,“罷了,找人守著湘娘,等明天天亮了去接老小過來。”
雖然話這麼說,但鳳姬覺得奇怪的是,蘇老疤的反應也太過平常了吧,並且他並不擔心湘娘會有什麼意外,難道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
就在一行人手忙腳亂的時候,樓下傳來了一片混雜的腳步聲,其中還有幾個耳熟的聲音。
白五走了出去,從二樓客房看下去,驚呼道,“八羅,老小?”
蘇老疤第一個走出去,樓下來的客人們可不就是他的那些手下麼。
“老小,快上來,湘娘出事兒了。”蘇老疤喊道。
老小果然是最小的,看他的樣子估計也就十八九的樣子。
在老小檢查湘娘情況的時候,鳳姬站在門口聽著白五跟八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你們幾個人怎麼過來的?”白五問道,“半路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其他的弟兄呢。”
八羅一臉暴躁地說道,“他媽的,別提了,出了邊關準備追上你們的時候,一群匈奴人把我們攔下,愣是要搶東西。兄弟們倒是搞死那群家夥了,不過咱們的人也死了三個,有五個也受傷了。
你們發來信號的時候,我們剛把那夥雜碎幹掉。然後金大說怕人發現我們的蹤跡,我們有找了個地方挖坑,把這夥人埋了。
媽的,要不說他媽的諸事不利呢,又發現水箱不知道什麼時候漏水,水已經流了一半了。沒招隻能讓人回去邊關再拉點水回來,這不就耽擱了一夜麼。
早上金大說你們的幹糧應該也沒有多少了,就讓我們幾個先給你們送東西來了,發信號你們又不回,半路上遇到那個客棧老板,沒想到你們也在這兒。也算不枉費辛苦啊!”
這夥人也是劉生源在路上接回來了?他什麼時候出去的,為什麼他們都沒有發現?
白五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轉身朝樓下問道,“老板,你什麼時候走的,我們怎麼不知道啊。”
劉生源抬頭看向樓上,咧開一嘴歪七扭八的牙說道,“艾,不費事兒,多跑兩趟麼。”
白五沒有多想,繼續和八羅胡扯著。
鳳姬覺得這事兒越來越不對勁兒,他們載著劉生源來村子可用了不少時間,那劉生源得有多快的速度又出去村子的啊?難不成是在村口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