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芙蓉見唐思川邋裏邋遢的樣子,活脫脫變成了一個乞丐,她幸災樂禍的笑道,“唐思川,瞧瞧你這副樣子,你肯定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落魄成這個樣子吧!”
“都是你這個掃把星,把我兒子害成這樣!”王氏拄著拐杖,顫顫悠悠的走到孫芙蓉的身邊,她要跟孫芙蓉拚命。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那寶貝兒子自己不要臉,還怪我!”孫芙蓉見王氏不依不饒的上來抓她的臉,立時生氣了,上前推搡。
唐思川見她欺負自己的娘親,哪裏肯饒過她,孫芙蓉再怎麼潑辣也隻是個女人,唐思川比她高出許多,唐思川拽著她的手臂就要打她。
孫芙蓉拚命的掙紮,一麵大喊唐思川打人!
唐思川母子揪著孫芙蓉不肯放,孫芙蓉拚命的想要甩開他們,失手之下,將王氏給推倒了。
“哎喲!”
王氏大叫了一聲,便癱在地上起不來了,唐思川跟孫芙蓉都嚇了一跳。
“娘,娘!”唐思川立時去看王氏傷的怎麼樣了,孫芙蓉見狀況有些不妙,二話不說就想跑,被旁邊的路人給攔了下來。
“你把人家老太太給推到了,怎麼還想跑呢?”旁邊有人看不過眼,說了句公道話,“你看那老太太都口吐白沫了,怕是不行了吧!”
孫芙蓉大驚失色,立時道,“跟我無關,別賴在我身上!”
唐思川見王氏被孫芙蓉推到之後,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起不來了,立時去抓住想跑的孫芙蓉,大聲道,“你還想跑,跟我去見官!”
孫芙蓉一聽,立時掙紮著想脫身,“她身體本來就不好,怎麼能怪我呢?誰讓你們糾纏不清的,是你先找上我的!我這是正當防衛!”
孫芙蓉振振有詞的說道,妓院的老鴇見外麵都快出人命案了,也不敢再留孫芙蓉了。
“你趕緊給我走吧!別再來我們這兒了,這才幾天,你就給我攤上人命官司,我們這兒可賠不起!”老鴇說著,便將孫芙蓉給掃地出門了。
孫芙蓉好不容易找了個棲身之所,現在又變得無家可歸了!
唐思川對孫芙蓉道,“你把我娘傷成這樣,你要負責照顧她。從今往後,你就做她的奴才,不然,我就帶你去見官!”
一旁人議論紛紛,有的人說唐思川這法子好,也有人勸他帶孫芙蓉去見官。
孫芙蓉轉念一想,先答應他再說,到時候趁機跑了就好,也比去坐牢強啊!
“我答應你!隻要你不拉我去見官!”
孫芙蓉便跟唐思川回家去了,說是照顧王氏,可她根本就是糊差,王氏躺在床上,她也不顧她的死活,整天就想著怎麼逃跑。
唐思川被她害慘了,根本不肯放過她,她跑了,唐思川便把她給抓回來,狠狠的打上一頓,將她關在房子裏不給她飯吃。
幾次下來,孫芙蓉不但沒有學老實,反而變本加厲,唐思川也不客氣,下手一次比一次重,硬是將孫芙蓉打的鼻青臉腫。
唐思川跟孫芙蓉的事兒傳入鳳姬的耳朵中,她隻是置若罔聞。
這一日,雲香領了個小孩兒到鳳姬跟前,“小姐,聽說唐思川把孫芙蓉的腿給打斷了,官府已經介入調查了。”
“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官府再怎麼查,也不過是人家的家事。”鳳姬不以為意,認真的畫著畫兒。
最近她迷上了畫水墨畫,這不趁著天氣好,將桌子搬到了外麵,坐在樹蔭下麵,悉心作著她的香蘭圖。
“奴婢見他們惡有惡報,真心覺得痛快!”雲香抑製不住臉上的興奮。。
鳳姬見她這般操心人家的事兒,便道,“你還有閑情關心別人的事兒,城外的佃租有收回來計算好嗎?”
“小姐,奴婢早就做好了,已經將賬目給陳伯過目過了。”雲香滿臉笑意的對其道,可想起陳伯對其說的話,她便有些擔憂,“對了,陳伯還跟奴婢說,下個月起就不要把賬目給他看了,他要告老回鄉了。”
“陳伯年紀大了,回鄉養老是好事。”鳳姬低著頭,很細心的描繪著墨蘭的葉子,彎曲的線條將蘭花的優雅姿態描繪的生動傳神。
她心裏煩躁,隻能做一些能平靜心境的事兒。
跟在趙老爺身邊的陳伯是趙府幾十年的賬房先生,趙家的賬目一直都是他打理的,可他突然要走了,趙老爺也沒有說找誰接他的班,雲香心裏覺得有些慌。
“可陳伯一走,那趙家的賬目,誰接管呢?”雲香覺得陳伯突然離開,太倉促了,至少也該找個人跟他學上個半年,才能接管趙家的賬目啊!
“不是已經有現成的人選了嗎?”鳳姬言簡意賅的說,還不忘將自己作的畫放到雲香跟前,“你看,我畫的怎麼樣?”
雲香無心回答鳳姬的問題,她沒有心思看鳳姬的畫,小姐剛剛說已經有人選了?她整日都在店裏,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