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聽聞出事之後,柳溪媛和鳳姬也趕來了,見張姨娘和宋憐雪兩人如此的狼狽,皆是唏噓。
“好啊好啊,好一對母女啊,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呀!”宋洲安已經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怎麼能養出這樣的女兒呢,竟然會謀害自己的親娘,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宋洲安頭疼欲裂,近日朝中本就事多,現在女兒又做出如此敗壞門風之事,若是傳出去了,他宋家恐要被萬人恥笑。
“你們倆個給我明日就搬回老家祖宅中,永遠都不要回來!”宋洲安氣的雙手發抖。
此言一出,原本非要拚個你死我活的母女二人,臉色被嚇的慘白,在宋憐雪裝可憐哀求的前一秒,鳳姬毫無預兆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這一舉動反倒看傻了旁人。
鳳姬眼含淚水的跪在宋洲安和柳溪媛的目前,不停的磕著頭,“姨娘身子單薄,又年近不惑,若是顛簸回到老家,定會不適應的。雖然姨娘做過種種錯事,但父親母親能否看在姨娘曾經撫養過鳳姬多年的份兒上,就饒了姨娘吧。”
言詞懇切,確實打動人心,柳溪媛雖然心中不知所味,不知道如果今日出事的是自己,鳳姬會不會也這樣做。
與此同時宋氏夫婦被鳳姬感恩的心情所感動,連張姨娘都愣住了。
這個時候,隻有宋憐雪輕笑了一聲,“假惺惺。”
聽聞此話宋氏夫婦厭惡的眉頭立刻緊皺了起來,而張姨娘上去就是一巴掌,“你這個小妮子,就是想把我害死是不是!”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讓宋憐雪覺得自己吃虧了,連忙伸手抓回去,“是啊,我就是巴不得你死了,還敢打我。”
而這一舉動,更讓宋氏夫婦對她失望至極,宋洲安擺了擺手,“我宋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來人,給宋憐雪收拾東西,把她送回老宅!”
宋憐雪眼睛瞪的溜圓,一臉的不可置信,要知道其實宋洲安這一脈並不興旺,自從他們搬到了朝都,那老宅裏就沒有什麼人了,都是一些老弱病殘。
加之這麼多年過去了,病逝的病逝,離家的離家,宋洲安也幾年才回去祭祭祖,上一次回去的時候,老宅中隻有一個年老的仆人。
想想在那樣的環境下,讓自己回去,根本就是把自己趕出家門無疑了。
她哀求的喊了一聲,“爹……”還想要說什麼,卻被宋洲安打斷了,
“你別叫我,我當不起你爹,說不定過幾天你連我都要害死!”宋洲安想到有這麼心狠手辣的女兒,不免覺得心中發寒。
低頭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鳳姬,還有淚眼婆娑臉色不佳的張瑤青,“看在鳳姬的麵子上,你暫且留下,但以後也不要再隨便出入府中,若還有什麼歪腦筋,別怪我不客氣。”
宋洲安說的含蓄,但意思是說從今往後便軟禁張姨娘。不過相比之下沒有把她貶成婢妾,那種連奴婢都敢踩在頭上的小妾,已經是看在鳳姬的麵子上寬恕她了。
因為宋憐雪殺豬一樣的叫聲,反抗堅決不離開宋府,宋洲安竟然狠下心來把宋憐雪直接綁起來送到了馬車上麵,派了倆個家丁護送她回老宅,並囑咐他們出城之後再解開繩子。
折騰下來直到快要天黑,才將宋憐雪送出城外。
原本想著留她一夜,等天亮了再走,隻是她一副撒潑耍混的樣子,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但從側麵也能表現的出,宋憐雪這是極度不甘心的表現。於是深夜府上人全都歇下以後,鳳姬一襲黑衣,策馬朝城外馳去。
原本還以為這一來一回可能耽誤回宋府的時間,但是沒想到在城外不遠的地方,竟然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宋府馬車。
鳳姬心中驚了一下,難不成一出城就遇到劫匪了?
轉念一想,應該不太可能,這裏距離城門不遠,隨便喊幾聲,就可能引來巡邏的官兵。
車上負責照看宋憐雪的倆個家丁已經不見了蹤影,挑開馬車的簾子發現裏麵空空蕩蕩,隻有一條繩子在車上。
上車查看情況,心中不由的感歎一聲,倘若宋憐雪要是被劫匪抓走,她還放心,這繩子顯然是被什麼東西磨斷的,確認無疑是這家夥自己給跑了。
鳳姬摸了摸腰包裏的毒肺散,不能再讓宋憐雪跑了,任務裏還有那個喪心病狂的葉信鳴呢!
於是鳳姬沿著地上淩亂不堪的腳印,盡量的辨別事情的發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