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鳳姬的那一刻,女人哭得更大聲了,“小姐,老奴此次不過回家一趟,哪曾想你又受苦了,小姐,是老奴對不起你啊!”
梅姨的關懷是自心而發的,因為眼睛不會騙人。
鳳姬是知道這個女人的,她是嚴鳳姬的生母唯一給她留下的人。
多年來,梅姨一直都謹記原夫人所托,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嚴鳳姬,大部分本該落在嚴鳳姬頭上的苦難都被這位梅姨背了去。
嚴夫人不是沒有賄賂過她,威逼利誘各種方式都用過了,但梅姨就是不為所動。
這樣的忠心,難得可貴!
鳳姬慢慢走上前將梅姨從地上扶起來,兩人緩緩進屋,待拉著梅姨落座之後,鳳姬才把這幾天發生的事道與梅姨聽。
當說起春風和綠意時,梅姨表現得十分厭惡,在此之前,這兩個壞丫鬟可沒少在私下裏欺負小姐。
然而在得知她們被鳳姬殺了後,梅姨看向鳳姬的目光滿是不可置信,她沒有想到小姐這般柔弱,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眼下就更加心疼鳳姬了,從小就爹不疼沒娘愛的,還被下人作踐,再柔弱的人也會被逼瘋的。
“梅姨,我沒事的,你放心,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們了。”鳳姬笑著寬慰她。
梅姨握緊她兩隻手,老臉動容,“小姐,夫人若是看到您這樣,九泉之下,該有多心疼啊。”
相府嫡女,本該是嬌生慣養的,可自小到大卻受了這麼多苦,如今還被逼著不得不堅強,這些年,小姐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鳳姬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沒把梅姨的話放在心上。
……
轉眼間,已是半個月過去。
嚴鳳姬正在沐浴陽光的時候,嚴錦曼扭著腰肢吩咐隨來的婢女製住梅姨後,其餘人都留著守在門外,踢開門就破口大罵。
“小賤人,日子過得不錯啊?”
映入眼簾的是嚴鳳姬美豔的側顏,此時正值上午,日頭正好又在竹林,所以顯得鳳姬皮膚特別白皙,就像初生的太陽,引人垂愛。
“托妹妹的福,過得自然是好的,但是小賤人說的是誰呢?”嚴鳳姬沒有起來,也沒有睜眼。
今日的日頭正好,空氣也好,純淨不染一絲汙濁。
如此美景,可惜卻被某人給汙染了。
“小賤人說你呢!”嚴錦曼回答得超溜口,卻又覺得心裏怪怪的,直到嚴鳳姬噗的笑出聲。
“小賤人原來是你啊,哈!”
嚴錦曼怒氣橫生,指尖繞著絲帕,不停地攪動,仿佛用盡全身之力。
靜謐之間,隻聽“嘶啦”一聲,絲帕瞬間被她扯成兩半。
“這是生氣了?”鳳姬看了看那被扯成兩半的絲帕,走到嚴錦曼身旁將絲帕撿起來,“嘖,我說妹妹,這布料可好著呢,嚴夫人也真是疼你,但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白白糟蹋了這麼好的絲帕,要是尋常人家,還不把你打個半死?”
話音落罷,鳳姬又溫柔地道:“嗯,這種品質上乘的絲帕,想來賣到青樓應該很搶手的。你說對吧,妹妹?”
將閨中女子的絲帕賣到青樓!嚴錦曼滿臉緋紅,一直紅到發根,兩眼盯著鳳姬,眼神慢慢變暗。
接著揚手就想給鳳姬一巴掌。
“啪!”
清脆的一響後,嚴錦曼的左臉迅速高腫起來,她沒想到會先被鳳姬扇巴掌。
她一雙美眸難以置信地瞪大,條件反射地剛想用手罩住,一整冷風自耳邊呼嘯而過,“啪”的一聲,右臉也腫了。
嚴鳳姬將她逼近床邊,一手鉗住她的兩隻手高舉到頭頂,另一手依舊撫在她的臉上。
嚴錦曼疼得眼淚直流,嘴角的淤青明顯,話都說不出一句,隻能對鳳姬幹瞪眼。
但是,美人的眼淚在鳳姬麵前,可沒什麼用,她又不是歪的!
“妹妹,姐姐這道菜可還吃的可口?想來你是很喜歡的,不然怎麼會激動得都哭了呢?”
看著嚴錦曼那雙淚眼婆娑的眼睛,如今倒是勾人的很,委屈與不甘,真的是一雙很美的眼睛呢!
鳳姬突然詭異的笑了,就是憑這會勾人的手段,所以才把原主的未婚夫勾引了去嗎?隻是誰又知道,這具皮囊下竟藏著一顆狠毒如蛇蠍的心。
鳳姬的眼神詭譎而危險,明明外頭日頭正暖,嚴錦曼卻覺得冬日的寒風在她身邊一直飄蕩。
嚴錦曼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堵得自己呼吸都覺得困難,顫抖著聲音警告道:“嚴、嚴……鳳姬,你你別亂來,爹爹和娘都……都不會放過你的,如果你敢殺……殺了我,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