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那不妨二皇子解釋一下,府裏那些刺客是用來幹什麼的?是保護自己?還是用來刺殺皇上的!?”倚雲看著他那個樣子,痛快不已,又怎麼讓他幾句話就逃脫過去。
“滿嘴胡言亂語!本皇子今日就殺了你!”嚴裕哲說著,竟轉頭從一旁的侍衛處抽出長劍,向倚雲刺過去!
“你是心虛!皇上看到沒有!你兒子以後就是這樣殺你的!哈哈!”倚雲瘋狂的笑著,看著刺過來的劍竟也不避!
而殿前的侍衛連忙挑開嚴裕哲的長劍,將他壓製在地上!
“滾開!你們這群賤奴!居然敢碰本皇子!”
“帶下去,該怎樣就怎樣吧!”
老皇帝看著嚴裕哲的樣子,早已寒心不已,隻一瞬間,他蒼老了許多,他揮了揮手,從高台一側離開了。
大臣們看著這一巨變,自然也沒有任何人敢有異議。
與此同時,元方良戰勝班師回朝,皇帝在城門下親自迎接他,鳳姬則仍站在城門上,注視著這一切。
“公主,元將軍將三公主帶回來了。”
“本宮看到了。”
楚輕雲比楚鳳姬幸運,至少她還能回來。
“公主我們回宮去吧,晚上皇上準備了酒宴要為元將軍接風洗塵呢。”
鳳姬看著城門下的元方良,揚唇一笑:“晚上有人來請時,你便說本宮身體不適,晚宴就不參加了。”
“為何?公主不是一直盼著元將軍全勝而歸麼?”喜兒疑惑。
“是啊,不過這也是要達成目的的一步棋罷了,作為下棋的人,自然希望棋子有用。”
喜兒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她眼裏映出了鳳姬的背影。
晚上宮中大宴,元方良立了軍功,皇帝封他為定北侯,自此他便成了整個赤炎國裏最年輕的擁有爵位的人。
鳳姬在自己宮中,看著外麵燈火闌珊,心中竟覺得有些孤寂了。
“長公主不去參加宴席,一個人在這兒暗自神傷麼?”
鳳姬回頭,見楚輕雲漫步而來。
“你怎麼來了?”鳳姬看著楚輕雲,她臉色依舊蒼白著,看來確實在大胥國受了不少苦。
“長公主運籌帷幄,輕雲對救命之恩不勝感激。”楚輕雲說著,忽然跪了下去。
鳳姬走到她麵前,墨色的瞳孔裏悠暗深遠,卻沒有扶她起來,“其實你很聰明,也很幸運。”
楚輕雲抬頭,忽然淡淡一笑說道:“輕雲多謝長公主誇獎。”
“你是恨我的吧,我在你眼裏看到了。”
“不是恨,隻是有些怨罷了,畢竟我曾經那樣信你。”楚輕雲起身,與她同立在欄杆旁,看著眼下的夜色闌珊,“經曆了那麼多,你能告訴我,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麼?我真的很好奇,你明明已經是赤炎國的長公主了,為何還要做這麼多與你身份不符的事,如果之前是因為不願嫁給嚴裕哲,那之後呢?你設下的計謀,到底是為了什麼?”
鳳姬不自覺的笑了,她呼出了一口氣,融入風中,又看著遠方模糊的夜空,用著似乎不屬於她的聲音回答:“做了這麼多,不過是為了完成一個人的遺願罷。”
楚輕雲愣了愣,卻又沒再問,因為出乎她意料的是,鳳姬居然會回答她的問題,其實她隻是心中憋悶,才會問這些,根本沒想過,她會同她說什麼。
在楚輕雲心裏,鳳姬總是難以看穿,她似乎總是埋了許多秘密在自己心底。
“你可去看了你母妃了?”鳳姬突然收回視線,重新望向楚輕雲。
“還未曾。”
“我先前已將伺候你母妃的嬤嬤換了,也特地吩咐了讓人小心照顧,想必現在應該過得不錯。”
聽著鳳姬的話,楚輕雲這才發現,從方才直到現在,鳳姬都沒有再自稱“本宮”了,她是在以長姐的身份跟自己說話。
“多謝長姐。”
“你今日方才歸來,好生回去休息吧,此次一劫,日後必定會安穩一生。”鳳姬點了點頭,轉身便進了內殿。
楚輕雲還在發愣,喜兒便已過來:“三公主奔波勞累,長公主命奴婢準備了轎輦送公主回去,公主請。”
楚輕雲這才回神,但剛才鳳姬的話卻一直回蕩在她腦中。
送走的楚輕雲,喜兒便進了內殿準備為鳳姬更衣,卻見她目光炯炯,絲毫沒有一分困意。
“送走了?”鳳姬問道。
“是,公主要歇息了麼?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鳳姬搖了搖頭,自走到燭台前:“派送嚴裕哲的軍隊可還安全?”
“應該沒有問題,都是元將軍親自選的人。”
“是麼?本宮卻覺得,他不會那麼輕易的過來送死呢!”鳳姬忽然抬手,按熄了一根燭心。
喜兒皺了皺眉頭,嚴裕哲再不甘心,也是孤身一人,難不成能從有數百人看守的隊伍裏逃出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