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姬,接下來的事有些複雜,你不太適合繼續待在我身邊,我把你送到另一個安全的地方,等我處理好一切,就來接你。”
鳳姬聽完這些話,便沉默不語,怪不得在車上不理她,原來是想著怎麼把她送走。
“鳳姬,這件事跟你脫不了幹係,聽我的,好不好,就這一次。”薄以丞眼睛看著大海,眼底卻沒有大海的藍色。
“你覺得,這件事根源在我?!”鳳姬冷冷一笑。
“跟你沒有關係,錯在我。”
“你在怪我,怪我傷了她。”鳳姬現在的臉上毫無表情,而這恰恰是她怒了的表現。
“我是在護你。”薄以丞解開安全帶下車。
“你害怕了?”鳳姬依舊坐著不動。
“怕?”薄以丞眼睛眯了眯,抬手搭在副駕駛的車窗上,“如果是我自己,我不知道什麼叫怕,但如果是你,現在,我確實害怕了。”
“我不需要你保護。”
“別在我麵前逞強!莫麗的家族對這件事不會善罷甘休,追溯到最後,還是會牽扯到你身上!這件事,我會處理,你隻要好好待在安全的地方就可以!”薄以丞忽然低吼了一聲,但在觸及到鳳姬的目光時,語氣卻不由自主的放緩了。
因為,她就是他的劫,在她麵前,他隻能溫柔以待。
鳳姬解開安全帶下車,站在薄以丞麵前,仰起臉一字一句的說:“薄以丞,我死都不會離開你。”
她不敢離開,隻因這是她唯一害怕的事,就像薄以丞害怕她受傷一樣,她害怕的,是離開他。
“放心,我不會讓你離我太遠,隻是不能跟在我身邊,我答應你,三天,三天就解決所有的事,好不好。”薄以丞再次放軟語氣哄她。
“不好。”她一刻都不能離開他。
“鳳姬……”薄以丞歎了口氣,他第一次歎氣,為她。
“你心疼莫麗麼?”鳳姬問道。
“我為什麼要心疼她。”雖是個疑問句,可薄以丞的語氣確是肯定的。
“既然這樣,你就要相信我,我們在一起。”鳳姬說著,牽起了薄以丞垂著的手。
“我真是拿你沒辦法……”薄以丞無奈一笑,把鳳姬擁進懷裏,可隨後他的臉上卻笑意全失。
他相信她,可他不相信自己,拿鳳姬打這個賭,他不敢。
如果不出意料,莫麗的家人很快就會從美國趕到這裏,眼下雖說他似乎是幫了莫麗一把,但實則卻是把她逼到了死地,就算她能平安脫去殺人犯的罪名,這一輩子也得背著精神病的包袱活著。
“薄以丞……”鳳姬忽然從他懷裏抬頭,張了張口,眼前卻是一片模糊。
他對自己下藥!為什麼?
薄以丞接住她漸漸無力的身體,在她完全失去意識之後,把她放在了車上,隨後駕車一路疾馳。
安頓好鳳姬,薄以丞回到家裏,不一會口袋裏的手機就開始振動起來。
“喂?”
“薄以丞,莫麗的叔叔來了。”是張正的聲音。
來得真快。
“需要我做什麼。”
張正喉嚨一哽:“到華府酒店來吧,他要見你。”
“好,我馬上就來。”薄以丞掛了電話,走到衛生間重新梳理好自己。
華府酒店,莫荊坐在沙發上,張正則在一邊陪坐著。
“薄醫生,久仰大名。”莫荊皮笑肉不笑。
薄以丞勾了勾唇角,並沒有跟他打招呼,而是走到張正旁邊坐了下來,“張隊,找我過來有什麼事?”
“薄以丞……”張正實在沒辦法開口,他做警察幾十年,從沒有這樣難堪過!
“薄醫生,是我找你。”莫荊再次開口。
“哦?莫先生似乎與我沒什麼交際,這時候來找我,不知道有什麼賜教的地方?”
莫荊聽了這話到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果然是莫麗看上的人,薄醫生真是讓莫某刮目相看。”
薄以丞嗤笑一聲:“莫先生,我混到現在,全是靠我自己,什麼時候跟莫小姐扯上關係了。”
“薄醫生說笑了。”莫荊嘴角僵了僵。
“薄以丞,莫麗的事,還需要你幫一下。”張正沉默到現在才開口。
“莫麗?案情已經很明白了,還需要我做什麼?”薄以丞一臉事不關己。
“薄醫生,話不可以這麼說,我這個侄女,你應該不陌生吧!她會不會做出這種事,我想沒人比你更清楚了。”
“嗬嗬,莫先生高看我了,我對莫小姐的了解,僅僅是名字而已。”薄以丞淡淡一笑。
莫荊臉色明顯難看了幾分,“薄醫生,你年輕,說話可要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
“這麼說薄醫生是不想幫莫麗了。”莫荊點起了一支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