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這個臉色蒼白,滿臉淚痕的女人,白英剛才的怒氣減少了許多,畢竟那也是她的孩子啊!
“好了,別哭了!吩咐廚房,今日晚上給二姨娘做些補身子的,晚上我會過去的。”
一般男人說到這種程度,女人就應該知足了,就算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大不了晚上回去再吹吹枕頭風。
可是魏思蕊大概是恃寵而驕習慣了,就是不肯善罷甘休,“我不要什麼補品,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侯爺給我一個公道。”
“什麼公道,莫不成這安樂侯府裏麵還有人敢欺負你不成?”
“侯爺啊,您好好想想,我們的孩子都已經四個月了,好好的怎麼會沒了呢,他都已經成型了,產婆說是個小少爺!侯爺啊,我不甘心呐,我不甘心呐,我們的孩子就這麼沒有了呀……”
雖然鳳姬是來看熱鬧的,但聽到魏思蕊嚎啕大哭說出的那些話,心情依舊不好,若是衛鳳姬當年也能如此大吵大鬧,怕也不會落得那般淒慘的下場。
“就算這般,你來西瑤的院子裏胡鬧做甚……”
“就是她,就是她!”魏思蕊一根指頭直指西瑤,眼神裏麵帶著狠厲,恨得咬牙切齒,“就是她,就是她害我們的孩子沒有的!”
“魏思蕊,無憑無據,不可以隨便這樣誣陷西瑤!”
“侯爺啊,衛鳳姬怎麼會平白無故留下一個丫頭來服侍您呢,她連我都容不下,怎麼會那麼好心呢?侯爺,您現在還不明白嗎?這個西瑤根本就是衛鳳姬留下來報複我們!你應該把這個死丫頭趕出去,趕出去啊!”
魏思蕊瘋狂的拽著白英的袖口,卻在這些話說完之後,被白英狠狠的推在了地上。
“我看你是瘋了!人都已經離開府裏了,你怎麼還要這般不依不饒?”鳳姬離開府前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他答應過鳳姬要好好待西瑤的。
可是看著眼前這丫頭頭發亂糟糟,臉頰紅腫,滿臉膽怯的樣子,白英實在是愧對自己當時的信誓旦旦啊!
“你若是再這般無理取鬧,便呆在院子裏不要在出來了!”
“侯爺我……”魏思蕊被白英的話完全驚到了,她沒想到一個丫鬟竟然在白英的心中這般重要,想要解釋什麼,卻被一個溫和但又很威嚴的聲音打斷了,“何事啊,還鬧得這般的嚴重。”
大家回頭,紛紛施禮,“老夫人安康!”
“你們這般胡鬧,叫我如何安康。”老夫人隻是掃了一眼挨打的西瑤,然後走向魏思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思蕊剛剛小產,英兒有何事情都應該讓著她一些,這樣對下一胎也是好的,切不要為了一些無關緊要之人傷了思蕊的身子。”
聽到老夫人這話,西瑤又向白英的懷裏鑽了鑽。
“哼,不過是當了幾天姨娘,真把自己活成小姐的命了?”白老夫人狠狠的瞪了西瑤幾眼。
“若是受不了這樣的委屈,幹脆跟你那主子一樣,滾出這侯府,看看會不會也有什麼大戶人家把你撿了去!”
想到現在外麵的風言風語,白老夫人越發心情不好,繼續厭惡地說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天天盡想一些歪門邪道。最好別讓我查出來什麼,不然一定剝了你的皮。”
白英想要說些什麼維護一下西瑤,卻再次被老夫人打斷,“行了,當初為了那個姓衛的就三番五次的跟我頂撞,現在你娘我說說一個丫鬟還不行啦?我早就跟你說不要多管這府裏後院的事情,你怎麼就不聽呢!”
“娘親,西瑤現在是我的姨娘,不是什麼丫鬟。”
“你!那還不快去找大夫給你的姨娘看看臉,都要腫成豬了!”老夫人提醒,白英才想起這碼事情,草草施禮之後,就帶著西瑤離開了。
看著白英帶著西瑤離開,魏思蕊的心都碎了,非但沒有收拾了西瑤,反倒給她贏得了與侯爺單獨相處的機會。
看出魏思蕊心中不滿的白老夫人,拍了拍魏思蕊纖細如玉的手,“莫擔心,隻要你的肚子爭氣,我許諾你的依舊是你的,到時候想要收拾一個小小的姨娘,不過是揮揮手的事情。”
聽到老夫人的話,魏思蕊那顆懸掛的心,終於落地了。
她露出笑容,端莊的扶著白老夫人的胳膊,二人親密無間的走了。
在屋頂上的鳳姬,不由自主的冷哼了一聲,“哼,我倒要看看,你的肚子能爭氣到幾時!”
百裏丞看著一臉惱怒的鳳姬,揉了揉鳳姬的腦袋,“好啦,好戲看完了,我們也該回了。”
隻是兩人路過鬧市的時候,鳳姬恍惚間聽到了有人念叨百裏丞今世的名諱,“我們下去看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