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裳兒,別鬧了。”南宮宆話裏似有不耐。
“哈哈哈,哥哥今日怎的這麼著急。”隨著嫿裳攝魂鈴般的聲音傳來,身邊幻境盡數化為碎片,消失殆盡。
眨眼間,南宮宆再次置身於嫿裳的寢殿中。
“什麼意思?”南宮宆望著嫿裳,卻無惱意。
嫿裳不懷好意的笑笑,不緊不慢的開口。
“哥哥近來有了新歡,便不來看妹妹了,妹妹惱了,才同哥哥開這樣的玩笑。”
南宮宆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呀,當真是幾天不教訓,你就變著花樣兒的折騰人,什麼新歡,她是誰,你還不知道嗎?”
“她是誰,我自然知道,隻是哥哥真的隻當她是鮫族的公主嗎?還是說,哥哥有了其他的心思,不然,將你那寶貝寢殿讓出去做什麼。”
“好了,你又在胡鬧了。鳳姬是鮫族唯一剩下的血脈,又受了重傷,哪裏有叫人住客殿的說法。我找你本是正事來的,別鬧了。”南宮宆見她扯遠了,忙把話題拉了回來。
“哥哥既然不好意思同妹妹講,妹妹就不問了,那哥哥說的什麼正事?”
嫿裳見打趣他沒甚意思了,也不再鬧他。
“今日鳳姬想起來些鮫族被屠的事情,我恐她有危險,想來同你商量個事。”
“哥哥可是想將她搬來我這裏?”嫿裳自小同南宮宆親近,他既然親自來,她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嗯,沒錯。”
“哥哥怎麼想的?”嫿裳不複剛剛的嬉皮笑臉,正色道。
“我那裏守備森嚴,但也正因如此,反倒容易叫人放鬆警惕。倒是你這裏,奇奇怪怪的東西這麼多,想是比我那裏更安全。我再叫黑雀往你這裏加派人手,你幫哥哥把人看好了。”
“能叫哥哥這麼上心,嫿裳自然不辱使命。他若有膽來,嫿裳定叫他沒命回。”嫿裳一句話說的輕飄飄,但是熟悉她的人也自然知道她的手段。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鳳姬被一聲很輕微的開門聲驚醒。
腦子還有些迷瞪,身體卻本能的警惕起來。
天宮沒有白晝黑夜,所以即便是幔帳圍著,鳳姬還是瞥見屋裏的那抹黑色身影。
“你還是等不及了。”鳳姬心裏想。
伸手抓住被角,剛準備掀被子起來大幹一場,還沒等鳳姬起身,就自窗外射進來一隻飛鏢,徑直朝著神秘人的方向。
鳳姬知道是南宮宆,他做事向來周全,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神秘人的存在會威脅到她這個唯一的幸存者,那可能發生的情況他自然也能想的到。
“既然有人幫忙,我還是乖乖睡覺好了。”
這麼想著,鳳姬又兀自扭了扭身子,發出幾聲囈語,不知情者當真以為她睡得很香。
吱呀一聲,剛剛合上的門,又被打開,同樣的小心翼翼。
南宮宆閃身進來,並未弄出什麼動靜。
“你若是自己束手就擒,我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南宮宆一句話不帶半點兒語氣,卻叫聽者如墜冰窖,對方若是個功力弱的,怕是已經被這氣場震得不能動彈。
黑衣人聽了,冷哼一聲,並沒有收手的意思。
鳳姬雖然沒有正麵接觸過此人,但是單憑感覺,她也清楚這人不是個簡單的存在,能在天宮來去自如,沒有把握誰敢貿然送死。
雖不知南宮宆同他誰更勝一籌,但是畢竟這是在天宮,若是真的情況危急,大不了一嗓子把人都招來,縱使黑衣人本事再高,也難以全身而退。
本以為有好戲可看,卻不想,黑衣人反手朝南宮宆祭出一掌,繼而飛身閃至窗邊,消失之前回頭看了鳳姬一眼。
那人像是知道她一直醒著那般,鳳姬甚至覺得他麵具下的臉在笑。
見人逃走,南宮宆並沒有要追的意思,隻招了個手,就見門外黑影閃過,似是提前計劃好的一般。
落鳳姬好歹是個鮫族公主,即便功力不足以對付神秘人,但也絕對不比一般人差,這麼大的動靜她要再繼續裝睡,估計沒人相信。
“南宮哥哥,怎麼了?”鳳姬慢慢騰騰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掀開簾子下了床。
“是我吵醒你了嗎?”望著鳳姬,南宮宆的眼神又恢複之前的溫柔。
“沒事,剛才那神秘人來了對吧?”鳳姬一臉嚴肅。
南宮宆點了點頭,轉過身走向窗邊,“沒錯,他確實現身了,剛剛就在你的房裏,現在逃走了。”南宮宆若有所思。
“那南宮哥哥怎麼不追出去?”
“此人未必是隻身前來,我恐是調虎離山。不過沒關係,我已經命眾將設下天羅地網,不出意外此時人已經在鎖妖塔內了。”
南宮宆手搭著窗台,若有所思的敲敲手指。
鳳姬一方麵感歎南宮宆的周密計劃,另一方麵又有種預感,神秘人並不在鎖妖塔內。但要說這預感從何而來,她自己也說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