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什麼是寶貴的?究竟是生命還是名譽?
這是個一萬個人有一萬種不同答案的問題。在今天之前,沈爺覺得即使自己死了,他的靈魂也會活在威龍賭場之中永遠的存在下去。
年少時的沈爺胸懷盛氣,不斷擊敗一個又一個的強敵,享受勝利的快感。在創辦起威龍之後,沈爺突然像是找到了歸宿,感悟到人這一生要經營一個值得珍惜的東西才能真正做到死而無憾。
如果此時再問沈爺什麼才是他最寶貴的,他會明確的告知:如果威龍不在了,那其他的什麼東西都不再重要!
絲毫不顧及他人譏笑的唏噓聲,與一幹莫名其妙的詫異眼光。沈爺單調而直接的重複著同樣一個動作。
蓋牌!蓋牌!再蓋牌!
不管發給自己的牌麵如何,不管經驗告訴自己這一局肯定會贏,沈爺都自始至終的將蓋牌貫徹到底。
相較之下,對麵的博易也是同樣的簡單。從一開始說了一句:“賭你的命。”後,就在沒有任何的改變。
仿佛自信滿滿的博易不管拿到什麼起手牌都是吃準了沈爺會輸一樣。
如果李傑在此處用能力探視,同樣也會驚奇的發現:不管開局如何,隻要繼續發下去沈爺都一定會輸的!
博易就像是一位超越了命運或者說掌控了命運的人,高高在上的俯視著麵前微小如塵埃的沈爺。用其難以理解的勢力營造之下,為沈爺奠定了一出死局。
“沈老弟,你連續蓋牌快三十分鍾了。是不是總要有個結果啊?怎麼說你也是賭王,不能在人前失了尊嚴。”
此時,倍感焦急的張老他們已經開口催促起沈爺。後者淡漠的冷視了他們一眼,而後凝神望向對麵的博易後道:“既然博易先生這麼想要我老頭的命。那我們就下一局定勝負吧?”
博易笑笑,展手示意請著。
沈爺抬頭看了看鍾,發現時間還差兩分鍾才到與李傑約定的三十分鍾。但身後的樓梯口上還是未見李傑歸來的身影。
突然間,那樓梯上響起了急匆匆的腳步聲。連奔帶跑的李傑緊緊護著一位三十餘歲的孕婦從樓梯上趕入大廳中。
心思不在賭桌上的沈爺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李傑的歸來,趕緊回頭與李傑對了個眼神。卻驚訝的發現從樓上歸來的李傑顯得灰頭土臉的,就像方才在地上打了無數個滾。就連他手中的那根拐杖此時也就剩半截,剩餘的短短手柄上也是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子彈孔。
沈爺還沒想到李傑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飛躍大洋彼岸將人給接到此地,第一反應卻是李傑在樓上遇到了襲擊?
瞧著李傑飛快的擺手示意無事,一臉的苦笑。隻怪他自己缺乏考慮,沒有計算到那些普通人的承受力,也根本沒想到沈爺的朋友老古居然是一位黑幫老大。所以當他剛剛從對方廁所牆上鏡子裏冒出頭時,未等其開口打招呼即刻受到一陣驚慌者的槍火回應……
在將孕婦安妥的置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後,李傑毫無停頓的走到了沈爺的身後。與此同時,沈情與胳膊上打過石膏的霍莊兩人也不約而同的走了過來。
沈爺回身掃過幾人的身影,頓感寬慰。原本毫無生機的心裏也冒起了一絲暖意與希望。
沈爺那慢吞吞的動作讓張老他們甚是不悅,加緊的催促道:“發牌吧。”
“慢著!”李傑忽而走前道:“這局由我來發牌!”
沈爺重重的朝著李傑點頭,目光中感激連連的閃起光芒。
“無所謂。”博易還是一臉隨意的樣子。
李傑點點頭後,將那名發牌荷官換了下來。接過重新送來的一副新牌在麵前打開。
李傑洗牌的手法拙劣,而且很慢。但洗的很認真,以至於他的眉頭之間都緊成了一個川字。
李傑要的是一個結果。一個可以讓沈爺這局贏的結果。雖然他沒有超絕的洗牌賭技支持,但是他卻可以通過反複的洗牌來改變牌組的順序。一邊不斷的切洗手中牌堆,一邊暗自用能力去探查發牌後的結局。
但是卻出乎意料的艱難。
無論李傑如何努力,就是達不到想要的結果。在他感應命能的同時感覺到四周像是有一層早已存在的無形框架。這個框架將一切都框的嚴嚴實實的,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去改變最終的敗局。
發起狠來的李傑索性低下頭去,用額前碎發徹底遮擋住自己的雙瞳變化。命核以極限速度旋轉著,將其中的能量洶湧的釋放出來,形成一把重錘拚命敲打著四周那牢不可破的“牆壁”。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此刻李傑正經曆著一場艱苦的能量對抗,但是他們都知道此局雙方都再沒有回頭路。此局之後,威龍是否還在,沈爺生死結局將有一個最終的定論。
大廳內所有人都摒棄了呼吸,緊緊盯視著李傑雙手那笨拙而緩慢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