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你怕嗎?”柳師父說道。
“師父,我不怕!是我該走的路,我一定會堅定的走下去!”我回道。
柳師父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現在你該明白,作為過陰人的使命了吧?”
我點點頭回道:“師父,我知道了!”
柳師父嗯了一聲,又說道:“有些我要教給你。希望你好好學!多加修行,將來必定有個正果。”
我又一次的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滿腦子的思緒,又開始猶如潮湧般的湧現出來。我想,過陰人其實說白了,就是類似於牛逼的城管,是個協管的職位,但是一旦出了事,人家可不給你兜著,那裏還會管你的死活,所以這也算是分苦差事。
而這句話的深刻感受,是在多年後,我跟茅山鬼道傳人的恩怨中。
柳師父轉過身說道:“去房間裏把我落在床上的東西拿來,我要寫一封信給二君。”
我點點頭,走進屋子裏,在床頭找到了柳師父落下的一個小黑布包。老楚這家夥,還沒睡,坐在床頭,靜靜的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總之,老楚今晚的反應,讓我覺的有些異常。但我又說不出問題在哪裏!
我拿起黑布包走了出去,給了柳師父。柳師父拿出一張米黃色的符紙,掏出朱砂筆,遞給了我。接著柳師父把拿出一把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滴進了一個小碟子中。
這米黃色的符紙,聽柳師父說,也是特製的。因為這信是要寄到下麵去的,也就是給陰間郵寄的一封信,一般的紙根本不行,所以必須用特製的符紙。而寫字還要用血來寫。因為血也象征著死亡,帶有陰寒之氣。故此,必須用血來寫。
然而此信,又有不同,是屬於詭道的一種獨特的寫法,用符紙來寫,屬於專人專送,可以直接送達。就好比現代的什麼順風快遞之類,但又類似於內部文件的一種形式,比較受重視!所以不同於一般的信件寫法。
一般信件的寫法,是在民間比較流行。據說是在信封背麵的結口處,寫上一個大大的“封”字,而信封正麵均須豎寫,右上角是“吉日化財”,中間字略大一些,給男性的是“故祖考某公某某大人受用”,給女性的則是“故祖妣某母某氏大人受用”,左下角落款的就是孝子賢孫們的名字。至於能不能收到,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是人們的一種精神寄托罷了!
至於柳師父口中所說的二君是誰?我的腦袋裏又是一個問號。
柳師父用血混合朱砂,調好以後,我把朱砂筆和符紙遞了過去。
隻見柳師父拿起朱砂筆,沾著朱砂,在雪地上奮筆疾書寫了一封信。寫完,柳師父將符紙夾在手指中間,口中默默念起了咒語,腳下踏著步罡,踏完步罡,柳師父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接著那符紙瞬間燃起,燒成了灰燼,隨風飄向了遠方。柳師父望著飄去的紙灰,歎了口氣說道:“希望能幫到他!”
我問道:“師父,那二君是?”
柳師父衝我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你成了真正的過陰人,你就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師父,明天我們是不是去葬鬼林找李彪?”
柳師父還沒回答,就在這時,四下裏突然間陰風陣陣的,上清村的上空,有一股陰氣像霧一樣環繞著。呼呼的風聲,像口哨聲一樣刺耳,回蕩在山穀裏,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強大的陰寒之氣,周圍的空氣明顯比剛才冷了很多。我止不住渾身發抖打著寒顫。接著我看到,一個個的白影從那團陰氣中向村民的家中散去。我想這是我有生以來,所看到的最驚心的一幕。
我猛然間一驚,忙指著那陰氣的聚集點向柳師父問道:“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柳師父看的也是一陣驚訝,有些困惑不解。趕忙走出了小院。我也跟了過去。
村子中間的石板小道,落滿了積雪。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要是在平常或許還覺有意思,但在這種氣氛下,聽得我陣陣心驚。如此詭異大場麵,我還是頭一回遇到。
柳師父走在前麵,我跟在後麵。一路注視著,那些陰氣中落下的魂靈,竄進了村民的家中。而此刻村民大都在夜夢中。如果真的發生什麼意外,那後果可想而知,是多麼的恐怖!
我和柳師父剛走了一半,那些魂靈突然從村民家中離去,再一次的聚集到一起。高高的在上清村的上空集結。
我盯著那團巨大的霧氣,猛然間發現一張恐怖的臉,那是一張支離破碎的臉,由於天黑距離遠,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我能感覺到,那是多麼猙獰的一張麵孔。他在驅趕著那些陰魂。
柳師父突然說道:“夢魘出現,難道有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