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沒有那個小孩子的身影了,隻見桌上的二叔眨著大眼睛,咧嘴咯咯的笑著。
奶奶正想上去抱二叔,靈道長猛地睜開眼睛,大喝起來:“既然你如此不義,那我隻好收了你。”
靈道長這一聲,吼得是十分的恰當,他讓奶奶將事先準備好的壇子拿出來,靈道長接過那個壇子,放在地麵上,隻見屋內四麵八方吹來數道狂風,原本油燈一下子就被吹滅了,陷入一片黑暗,我奶奶渾身上下無法動蕩,雙腳仿佛是被定住了,她額頭上不停地冒出冷汗來,手緊緊的卡住自己的脖子,臉色憋紅,喘不過氣來。
靈道長手中拿著數道黃符,走到了奶奶的身前,手指朝著奶奶的額頭前用力一點,奶奶鬆開了雙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靈道長怒喝一聲:“哧...”
數道黃符飛了起來,圍著奶奶周圍轉,隻見一聲淒慘的叫聲傳來,痛苦的呻吟著,卻看到那個小孩子痛苦的扭曲著身子,它滿臉猙獰,目光猩紅,它低聲的哀叫著,一下子就被那數道黃符給纏住了,漸漸地,那個小孩子的身體變為一絲透明霧氣,自己鑽到了地上那個壇子中,靈道長見此,他疾步過去,將壇子口蓋起來,用一道藍色符籙給封了起來。
靈道長收起法壇上的東西,奶奶擔心的問:“道長,那孩子呢?”
奶奶是問那個溺水而亡的小孩子,奶奶跟死人打過多次交道,也沒有遇見過鬼啊。
靈道長把東西收了起來,他的臉色看起來疲憊無比,他輕聲說:“封住了,你孩子已經安全了。”
我奶奶一臉高興的將桌子上的二叔抱起來,這小兔崽子竟然睡得昏天暗地的,神情比之前的要好上數倍。
我奶奶要留靈道長吃飯,靈道長推拖著說:“你小孩已經無礙了,回去給他好好補補,這次,我算是破例了,折壽啊。”
我奶奶當時沒有聽清楚他的話,以為他是說受累的意思,直到多年後,她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靈道長離開後,也不知道那個溺水而亡的孩子最後如何了,當年奶奶帶著一歲左右的二叔去那個道觀想要謝謝靈道長,卻得知靈道長已經仙逝了,奶奶跪在靈道長的牌位前,不停地磕頭道謝。
自從靈道長設壇做法後,二叔夜深也不哭了,也沒有鬧事,一直到長大。
我爸爸跟我二叔是完全不一樣性格的人,我爸爸生性頑皮,用我奶奶的話來說,就一野猴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出去野。而我二叔呢,相當勤奮,洗碗做飯掃地樣樣都攬下,學習成績也是頂呱呱的,最後,我爺爺奶奶砸鍋賣鐵的將我二叔送去國外讀書。
二叔讀完書後,在美國任職,一年到頭忙得沒時間回家,要不是這次奶奶說起我來佛山的事情,也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能否目睹下爸爸跟奶奶口中那了不起的二叔。
回想的期間,我跟二叔兩人一起到了旅館後,他連忙把我的行李扔出來,讓我趕緊回去。
我愣住,敢情二叔從美國回來就是為了把我拉回去的?
我老爸的葬禮,二叔並沒有趕回來參加,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回來?我心裏一直都在想,作為兄弟,生死是最大的事情怎麼不來參加呢?
“我不回去。”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三番四次的意外,我也不打算用這種方法來逃避,要麵對的遲早都要麵對的。
我不知道二叔為什麼要叫我回去,恐怕這跟奶奶脫不了關係吧?
二叔的臉色猛的一沉,他雙眼狠厲的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今天你不回去也得回去,這裏不是你可以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