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村子裏頭上了年紀的老人,都會提前給自己買好棺材,他們家裏都會在二樓或者懸梁上放一口棺材,以防自己死了才用。
大家都知道老人的身體容易出事,他們預備棺材的原因也是怕自己死了後沒有棺材。
我小時候去鄰居家玩,看到他家裏二樓就擺著一口漆黑色的棺材,用布蓋著的,隻不過當時年紀小,不懂那些東西,要是換做現在肯定是好奇心爆棚,追究到底的。
當棺材放在旅館房間裏頭,那意味著什麼,恐怕有人快要死了?
我怎麼不知道這裏有棺材呢,我昨天巡房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二樓的房間裏有棺材,棺材是怎麼來的?
二叔一手拖住我的胳膊,拽著我出去了,他把門給關上,還弓著身子低聲的說著話,由於太小聲,大概就是冒犯了,孩子剛剛來不懂事,還請兩位海涵。
我不知道他對著房門在跟誰說話,反正他不是說給我聽的,而且房間裏也沒有人,此時此刻,我想到了鬼?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就在這個旅館裏頭,一想到這個,我的身體又開始害怕的顫抖起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鬼,可今天的那個紙人就是一個例子,還有昨天晚上那個淒慘的叫聲,門口死的人,這全部都是證明,這旅館是個凶地。
我曾經見到麻臉陳的靈魂,他告訴我旅館是個凶地,最好離得越遠越好。
出了事情,死了人,那就是凶地,我待在這裏,遲早都會出事的。
我越是往下想,心裏就越是慌啊,神經也崩得緊緊的,二叔伸手拍了我一巴掌,他歎了一口氣,他一臉無奈的看著我,用沉重的語氣開口:“你也看到了那口棺槨了……”
那口棺材就像是一張床那樣大,怎麼可能看不見呢,我又不是瞎子啊。
我壓住心中的恐懼,忍不住的白了二叔一眼,我裝的一臉淡定,在二叔麵前不至於那麼丟臉,學著電影裏頭的boss那樣故作鎮定的說:“我看到了那棺材,怎麼擺在房間裏頭?”
跟棺材有關係的那自然就是死人了,棺材本來就是留給死人睡的,這棺材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這裏的?肯定跟昨晚上那叫聲有關係的?
二叔眯著眼睛,緊緊的瞅著我看了一會兒,最後歎氣說:“你父親一直不讓你來這裏是有原因的,我怎麼也想不到你自己一個人居然跑來這裏了,既然你看到了,是福是禍躲不過。”
我震了震身子,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問二叔我父親的事情?
誰知道二叔的視線從我身上移開了,他那閃躲的眼神望向別處,看樣子他是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隻聽他低聲的說:“你父親不允許你來,是為了你好,這地方沒你想象的好,表麵上看起來繁華似錦,實際上這裏是最肮髒的地方。”
“聽二叔一句話,別追究你父親的死因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最肮髒的地方那是什麼意思?”我喃喃的問道,我無法理解二叔的那一番話。
我父親是為了我好,難道就應該隱瞞我嗎?我看他壓根兒就不把我當兒子對待的。
如果他為了我好,就不應該扔下我一個人的,應該帶著我的,盡管這旅館是個凶地,我也不怕,我怕的是我老爸像我媽那些對我棄之不顧。
二叔的臉色微微一沉,他開口喝斥著說道:“你還小,有些事情對你來說太過沉重,你應該在你奶奶那兒,應該在學校裏。”
“別說我小,我已經成年了,二叔,你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獨身去美國闖蕩了,我不就來個佛山而已,你用得著趕我走啊。”我雙眼死死的盯著二叔說,心裏頭希望他能理解我此時此刻的感覺,同時也希望他別當我小孩子看待。
二叔聽了,嘴巴抽了抽,說:“不是我趕你走,是你奶奶不想讓你待在這裏。”
“這跟奶奶有什麼關係啊?是不是她叫你來的?”我心裏一驚,奶奶要是知道這旅館是凶地的話,二話不說就會拉我回去的,也管不了什麼錢之類的。我奶奶這人啊,安全第一,其他的都不放在眼裏,記得有一年春節,我吃魚卡了根魚骨頭,哭得那個慘啊,自從那以後,奶奶再也沒有買過魚,還說魚跟我有仇之類的,以後讓我遇到魚都得繞路走。
二叔見我著急的模樣,他笑著說:“要不是你奶奶說的,我怎麼知道你在這裏的,我剛下機就來了,就怕你小子掛了都沒人知道。”
“這挺像奶奶的作風。”我說完掏出手機來,準備打電話給奶奶,二叔連忙阻止我說:“你打給她幹嘛,恐怕你會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