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林小曼能夠陪伴在皇甫九書身邊,直到他的心智成長趨於正常,那麼她就能獲得進入意大利卡裏加藝術學院進修的資格,同時皇甫家將負擔她出國留學的所有費用,並連續五年,每年支付十萬美金的陪護費給她。
之後羅列的包括不得虐待毆打辱罵之類的條款也洋洋灑灑十幾頁,當然林小曼知道自己不會這麼做,隻略略掃了幾眼就簽字同意了,於是她正是搬進了皇甫九書所居住的別墅。
而為此,她不得不暫時放棄學業。
她到學校遞交休學申請時,周遭的同學們都用或羨慕,或嫉妒,或鄙夷的目光看向她,甚至連她的導師,也失望透頂的將她參加考核的作品悉數退回,她失去了原本擁有的一切,被釘上了釣到金龜婿的恥辱柱。
之後的半年,一切都變得十分順利,因為皇甫千墨很忙,並沒有多少時間住在別墅,所以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阿呆和林小曼兩個人,加上華叔和一堆傭人。
為了能夠讓阿呆健康的成長,林小曼花了很多心思,除過每天固定的學習課程外,她發現阿呆對數字和機械極為敏感,所以引導他朝著這方麵發展。
她陪他看各類枯燥乏味的計算機課程,安靜的看他擺弄各種各樣的電子設備,提醒他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像一個耐心的姐姐。而林小曼在這段朝夕相處中,也漸漸察覺到了彼此之間的變化。
他看她的眼神,從起初的依賴,變得越來越炙熱,而她對他的觸碰,也變得越來越敏感,慌亂。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她不敢再直視他,總覺得他的雙眸,有一種讓人飛蛾撲火的衝動,所以她開始逃避,開始刻意保持距離,甚至一遍又一遍的在他麵前強調彼此是親人,是姐弟。
而當她彷徨不安的時候,皇甫千墨的歸來,給了她逃開的理由。
她請求皇甫千墨給阿呆進行了心理評估,可喜的是,阿呆的情況比預期的還要好,一切指數都表明,他心智已經擁有了十分正常的生長速度。
聽到這個結論時,林小曼長長鬆了口氣,但接踵而來的,卻是一股難以言述的失落。
這意味著,她將離開別墅,離開阿呆,前往意大利,他們此生或許都不會再有交集。
然而,命運總是那麼的難以捉摸,就在她接到皇甫千墨授意,收拾行李準備第二天離開時,那一晚所發生的事,改變了一切......
“叮鈴鈴......”
手機鈴聲在空曠的休息室想起,將林小曼的思緒從五年前拉回,她的眼神還帶著些許恍惚,在鈴聲響了許久後,才起身開始摸索,將滑落在沙發縫隙裏的手機拿起。
看著屏幕上那一串眼熟的號碼,林小曼心中一震,來不及多想,急急接了起來。
“喂,阿呆,你......”
“阿呆?嗬嗬......”
“......”
林小曼瞬間沉默,或許是還沒有從方才的記憶中清醒,她隨口叫出了曾經對他的稱呼,半年的相處,想要戒掉這個稱呼,她需要花很長的時間,甚至,五年都未曾徹底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