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千金難易。雲淩起身看向身旁已然熟睡的妻子,沉默了一會兒,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妻子的臉頰,雖然已經35歲了,可是時間卻並不能她的臉上留下點什麼。她的臉蛋還是依如初見時的那般嬌嫩,如新生的紅花。
最近一段時間他有些忙,等到他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於是,他立馬將收尾的工作統統都塞給了山和海,自己一個人冒險先趕了回來。不為別的,隻因為他知道,他不在,她會睡的不好。
雲淩緩緩掀開蓋在妻子身上的毯子,一具絕美的胴體就這樣毫無遮掩的展現在他的眼前,盡管已經看過無數次,可是每一次他仿佛都像是第一次看到時那樣,那樣的心顫。
由於常年待在城堡內不見陽光的關係,雲玥的皮膚是素白色的,有冰晶一般的質感,雲淩的手指輕輕的劃過雲玥天鵝般的脖頸和圓潤的肩膀,觸碰到了她挺拔的蝴蝶骨以及胸前的那份柔膩,他手指緩緩而下,來到了她平坦的小腹,停在了她的肚臍之上。
。。。。良久,一聲歎!
盡管時間在她的胴體上亦未能多做絲毫停留,但終究還是留下了點什麼,比如,一瓣紅花。
那夜,紅花紛飛,那是殺人之時。
那天,紅花及額,是她將死之日。
一瓣紅花靜靜的淌在雲玥肚臍之下約一寸的地方,它栩栩如生,仿佛隻需要輕呼上一口氣,它就能輕易破開雲玥素白的肌膚,來到空中飛舞。在花瓣的邊沿,有絲絲紅色的細絲蔓延而出,它們盤枝錯節,猶如樹的根須,它們紮進雲玥的血肉裏,就像是在為花瓣提供了新鮮的血液。
栩栩如生一詞用的可能並不如何恰當,因為這瓣紅花它本就是活著的,是活生生的,它比世界上任何一株花都要紅豔,因為,澆灌著它的是人類的血啊!
歎息之後是沉默,雲淩凝視著那瓣紅很久,也沉默了很久。。。然後緊接的又是一聲歎息,伴隨著這聲歎息,雲淩的手指終於再次動了,它沉默的向著那瓣紅花疾去,如一支名箭,無聲無息,卻能破碎滿途的荊棘。
雲淩的手指拂過細絲,那些盤枝錯節的細絲就像是落在陽光裏的雪花一樣,迅速且無聲的消融了,隻在那片素白的肌膚下留下了抹抹的嫣紅。
細絲盡,失去了滋養的花瓣在一瞬間似乎就萎靡了不少,不再嬌豔的那般瘮人。雲淩的手指越過那抹抹嫣紅,離花瓣越來越近,花瓣開始顫抖起來,就像是在恐懼著什麼。隨著手指的靠近,顫抖越發的激烈,又像是蟬欲振翅破體而飛。
雲淩沒有給花瓣機會,下一瞬間,他的手指就已按壓在了那瓣紅花之上,可,也就在同時,雲淩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無數花瓣,它們簌簌而落,仿佛在他的腦海裏下起了花雨,花雨狠狠的砸在他的腦海裏,無數的厲嘯聲就在花雨中響起,雲淩知道,那是冤魂的厲嘯。
“古有一花,自虹而落中庭,匿於血肉之間,以靈魂養之,待到血枯魂盡,方破體而出,因其紅可將天地染之,故取名別樣紅。”
片刻間的愣神,雲淩很快的反應過來,一聲低喝“滾”,餘音未盡,腦海中的花瓣便已失去了蹤跡,雲淩移開手指,手指下的花瓣搖晃片刻,翩然墜落於大腿,仿若失了生機,看著雲玥大腿上的那瓣紅,雲淩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並不是因為方才冤魂的侵擾,使他受了多大的傷。而是因為他發現,他一直擔心的事兒終於還是發生了,眼前這個白癡女人,他的妻子,最終還是吃下了那第四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