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化驗室跑出來的葉凡,眼前的景象完全的變了,變得格外的恍惚,腦海之中一幕幕血腥的鏡頭,不斷的在腦海中出現。尤其是在這種福爾馬林味道的刺激下,葉凡覺得自己的頭就要被撕裂了一般。
鮮血、炮火聲、子彈打在身上濺起的血花,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倒在了槍口下。葉凡雙手捂著腦袋,強忍著自己不要去想起這些,然而回憶就像是一口噴泉一樣,根本無法去阻止。
“衝、殺、衝、殺……”
葉凡一個人喃喃自語,嘴裏不停的重複著這兩個字。插在胳膊上的針頭被他甩掉,血順著流淌而下,在醫院的地板上留下一滴滴殷紅的血跡,在不斷的向前蔓延。
醫院裏看病的病人,隻見到一個像瘋子一樣的男人,踉踉蹌蹌的走在醫院的走廊中,衣服上沾著血跡。見到這種情形,他們也不敢上前去詢問阻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高亞楠轉身走出化驗室的時候,便是看不見了葉凡的蹤影,一邊在擔心葉凡的狀況,一邊在心裏暗罵著。
“這個混蛋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而與此同時,暗中跟蹤高亞楠,劉老三帶著一夥人,偽裝成裝修人員,順利的進入醫院內部。看到高亞楠身邊跟著一個家夥,他們在尋找時機,尋找合適的出手時機。
在看到葉凡慌慌張張的從化驗室離開,過一會那個女警察追了出來,在一旁樓道中假裝檢查空調的劉老三,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衝著一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四五個身穿民工衣服的男人,在看到劉老三使眼色之後,立馬會意朝著他走過來。幾個人在那裏嘀咕了幾句,一個人跟在高亞楠的身後,而剩下的人則是一同走進了衛生間。
葉凡的腦海裏充滿著血腥,唯一保持的意識,在不停的告訴他要離開這個地方,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他自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慌不擇路的情況下,他卻是走了相反的路,來到了醫院的天台。
高亞楠一路順著地上滴落著的血跡,尋找葉凡的身影。一個好端端的人,不會突然之間一點征兆都沒有的變成這樣。隱隱之中高亞楠感覺到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順著血跡一路來到了醫院的天台。
“混蛋,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變成了這樣?”
天台上葉凡手撐著欄杆,站在那裏呼吸著空氣,胸腔裏那種壓抑的感覺輕了許多,同時葉凡的意識也恢複了。他聽到高亞楠的聲音後,回國頭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沒什麼……”
一句沒什麼,似乎顯得很輕鬆一樣,就這麼搪塞了過去。但高亞楠不是傻子,她看得出來葉凡心裏絕對有事。
葉凡的衣服上沾著血跡,牛仔褲上也映出了血花,胳膊上留下一道道痕跡。血已經止住了,但是葉凡的表情顯得很落寞,頭發淩亂臉色帶著一絲的蒼白。
他本以為自己選擇退出,用一種這樣的生活方式,可以忘記過去的那段日子,時間是最好的解藥,可以救治任何的傷口。卻沒有想到這麼長的時間來,非但沒有得到緩解,卻變成了一股戾氣,壓製在了他的心頭。
故作輕鬆的樣子,葉凡不需要,也不想在任何人的麵前表現出自己,見高亞楠還是一副疑惑的表情看著他,笑了笑說道。
“看什麼,我就是有點怕血罷了,這次算是丟臉了。”
“怕血……”高亞楠聽到了這個回答,心裏算是有了一個解釋,但是總覺得哪裏有不對勁的地方,之前的情況明顯比葉凡說的要糟糕許多,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一個大老爺們,竟然怕這個,幸虧你不是女人。”
葉凡心裏苦笑了一聲,他和高亞楠認識的時間也沒有多久,這個女人卻很是關心他,葉凡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
就在這時,他正準備要回去的時候,高亞楠的身後突然出現了幾個裝修工。
裝修工領頭的帶著一把扳手,身後一個人提著一個工具箱。不時的抬頭看看房頂的線路。葉凡腦子裏突然發現,這些工人就是之前所見到的,當他看到另一個人腰間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了異樣。
那人手伸進衣服裏,掏出了一把手槍,多年來練出的超人反應,葉凡第一時間一個加速衝到了高亞楠的麵前。在高亞楠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一把將她拉到了一邊,轉身自己擋在了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