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管墨羽川，曆木良問湯賢，“那麼合歡宗和幽冥宗關係如何？”
他的話裏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畢竟這個問題的答案，將決定他到底接不接受金謙文的邀請。
湯賢明顯有點尷尬，顯然這個問題也觸碰到了他的禁區，長著眼睛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周圍沒有人才問道，“公子可是認真的？”
曆木良雙手插在胸前，不發一言。
湯賢知道是不可為，隻好歎了口氣說道，“這個問題，公子其實不應該問，畢竟這是我們魔教內部的事情。”
湯賢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將知道的和盤托出，那種“曆木良誰是白鶴城之戰最終的勝者”這樣的想法讓他無法控製自己，隻能將曆木良追隨的跟緊，聯係的更牢固。
“幽冥宗和合歡宗，雖然都是魔教門派，但是就和仙道門派之間一樣，彼此爭鬥不息。我們兩派偶有合作，但是相比起來，仇怨怕是更深。”
在魔道口中，正道門派被稱為仙道。
其實仙道才是最正統的稱呼，隻是因為仙道眾人自詡正義，所以用“正道”這個詞來掩飾自己，在暗地裏，所謂的正道不知道做了多少比魔道還要殘忍的事情。
“而少主金謙文和林傲，也是生死之敵。”
湯賢審視著曆木良，想要看出曆木良到底屬於魔道還是仙道。
他從來沒見過曆木良出手，所以不好從功法判斷。曆木良平時也隻是穿著正常的粗麻衣，與他們合歡堂也相交甚歡，和平常的仙道人士並不一樣，但也沒有魔道的戾氣。
所以姑且也隻能認為是一個中立的散修罷了。
“何以見得？”曆木良問道。
他的仇恨單單指向將天元門滅門的幽冥宗。雖然從小的教育告訴他正魔有別，魔道一律不可輕信，應該誅之而後快。但是如果為了達成目的，他也並不是不能利用一下合歡宗。
而金謙文和林傲之間的仇怨，就是他可以大加利用的地方。隻要能夠挑起這兩個人的仇怨，曆木良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這個…”湯賢嗯嗯啊啊了半晌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林傲的母親，同時也是少主的母親。”
聽到這句話，曆木良差點被雷的外焦裏嫩。
這是什麼關係？這個轉折也太突然了吧！弄了半天，兩人原來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但是兩人分屬兩派，中間恐怕發生過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三十年前，幽冥宗和合歡宗有過一段蜜月期，那時候兩派沒有爭鬥，彼此的合作更是廣泛，以至於到了最後，我合歡宗宗主竟然將自己的妹妹金綾許配給當時的幽冥宗宗主，兩年後誕下林傲。”
湯賢說道這裏，暫且還是個溫馨的故事，“但是沒過幾年，兩派關係再度惡化，彼此間紛爭不斷。再加上當時宗主從古老遺跡中探險歸來，獲得了本絕世功法，這本功法可以在血脈中流轉，但是幾率極低。所以他更想要奪回自己的妹妹，妄圖與自己的妹妹誕下繼承功法的孩子。所以發動了兩派之間的全麵戰爭。”
接下去，無非就是一些血腥的戰爭史，曆木良無心聽這些內容，直接讓湯賢跳過了。
最後的結果，無非是合歡宗最後斬殺了幽冥宗的前任宗主，並且合歡宗宗主成功奪回了自己的妹妹，強迫她為自己生了五個孩子。但是除了金謙文，其餘的四個都夭折了。
雖然為了保證最純正的血脈而與自己的妹妹交.合，但是合歡宗宗主最後還是沒能盼到繼承了功法的孩子降生，在鬱鬱寡歡中逝世。
“原來如此。”曆木良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
這兩人的身世如此曲折，倒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而且兩人身為同母異父的兄弟，不但有策反的可能，同樣也有聯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