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所有的丹方,就算是基礎的黃級中品丹藥凝元丹,都是經過無數的煉丹大師一次又一次的推導更改完善才發展成如今這個樣子的,一般的人,就是將所有需要的藥材放在他麵前,他都不一定能夠知道將要煉製的是什麼丹,更不要說推導出藥材的正確煉製順序了。
這不止需要煉丹師對藥草有極深的研究,而且需要極高的悟性,能夠與藥草起共鳴。
這樣的煉丹師,絕對是萬中無一。
如今易守邦的心情,已經不是激動能夠形容的了,恨不得能夠將自己的平生所學,盡數傳授給曆木良。隻是按照輩分上來說,曆木良隻是一個學徒,而一直沒有認其做師父,所以他並不能傳授。
易守邦不禁捶胸頓足,所謂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如果一個月後,曆木良真的離開了,那麼他這些技藝可能就要爛在肚子裏了。但若是全部傳授了曆木良,更是亂了傳承,乃是大逆不道之舉。
如今的他已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但是對於這一切,曆木良並不知情。畢竟易守邦也是寂滅前期,隻要他想隱藏氣息,曆木良是無論如何都發現不了的。
又是三天三夜過去,曆木良院中的爐火,一直都沒有熄滅過。
墨羽川隻有在晚上的時候才會回來,然後坐在台階上,撐著腦袋呆呆的看曆木良煉一夜的丹,第二天一早再次動身出發打掃妙手屋。兩個人之間就這樣形成了微妙的默契,如同時鍾的鍾擺一樣維持著妙手屋的運轉。
平日裏沒有什麼活人的妙手屋,終於也多了一絲人氣。
一直到第十二天的中午,曆木良還是沒有停止煉丹。
雖然是冬天,但是正午的陽光還是有些毒辣,配合著丹爐中的熊熊烈火,曆木良的汗水泊泊湧出,浸透了他的衣衫,甚至使他有些輕微的脫水。
因為太過長久的沒有換洗衣物,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惡臭味,墨羽川就坐在一旁的台階上,雖然有些嫌棄他身上的味道,但並沒有離開半步,反而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這幾天在墨羽川的努力下,妙手屋煥然一新,所有的垃圾都被清理了出去,藥草房,煉丹房,廚房等地也都被重新分類歸置,開始發揮它們應有的作用,相比之下,如今的曆木良反而像是妙手屋中唯一的垃圾。
此時曆木良的煉丹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
丹爐之中,懸浮著二十粒晶瑩剔透的水珠,這些水珠無論顏色,大小,形狀都如出一轍,根本看不出一絲的差別。在火焰的包裹下,這些水珠都保持著一定的溫度,裏麵的水分和雜質不斷的被蒸發,留下的是越來越精純的丹藥。
“凝丹!”曆木良手中掐訣,向著丹爐中打出凝丹法訣。
凝元丹的法訣雖然簡單,但是曆木良也學習了上百遍有餘,這才將法訣完全記熟。饒是如此,打到最後幾個法訣,他還是感覺自己的手指仿佛處在泥潭中,每做一個動作都要付出巨大的力量,速度也開始變慢。
不過最後,凝丹法訣還是有驚無險的打入了丹爐中。
隨著凝丹法訣的完成,丹爐中原本晶瑩剔透的水珠開始凝結,原本海龜殼融化後的膠原在千錘百煉之後終於與這些水珠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粒渾圓的固體。
“開!”曆木良喜上眉梢,淩空一掌拍在煉丹爐上,丹爐的蓋子隻是跳動了一下,二十粒丹藥全部飛出,盡數落入曆木良的手中,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裝入玉瓶中。
甚至都沒有擦一擦汗水,他就低下頭開始查看玉瓶中的凝元丹。
隻見這二十粒丹藥,通體雪白,圓潤自然,沒有一點的扭曲變形,雖然放在玉瓶之中,但依舊散發出陣陣清香,令人聞之精神一振,顯然是上品。
“凝元丹,我終於煉製出來了。”興奮的曆木良忍不住大吼道。
曆經十二天,客服無數的艱難險阻,他終於煉製出了人生的第一爐丹藥,而且就連一顆廢丹都沒有。這樣的成單率,就是許多煉製了十多年的煉丹師都無法保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