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個,這裏的空間法陣還真是密集,我差點就過不來。”司真走向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師兄弟二人雖然許久未見,但是彼此之間沒有一絲的隔閡。
“空間法陣?”曆木良大驚,“師兄莫非你還領悟了空間法則?”
司真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事實上他剛才能夠無聲無息的來到曆木良身後,就是使用空間法則瞬間移動了而已。不過因為戰艦中布置了許多空間法陣,他差點就傳送錯了方向。
“你看窗外。”司真說道。
曆木良也走到床邊向外看去,發現如今的戰艦才剛剛離開白鶴城。想來剛才是懸停在白鶴城上空處理了一些事務。
隻是下方的殘垣斷壁,再也不能叫做白鶴城了。
隨著戰艦的離去,曆木良能夠看到的是有衝天的黑煙。火光已經消去,露出的是被炸的支離破碎的土地。在猛烈的炮火下,整個羽川河平原都矮下去幾米,原本雄偉壯麗的白鶴城如同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而羽川河,那條初見之時驚豔了他墨羽川的河流,也在炮火下斷流,大量的泥土掩埋了寬闊的河道。屍傀的身體被炸的四處都是。
正值深夜,曆木良向天邊看去,隻見一顆流星劃過天際,直直的墜向羽川河的源頭方向。在這之後,整個白鶴城上空再無一顆星星,整片大地陷入死寂之中,唯有屍傀鬼哭之聲回蕩。
羽川河星野黯淡,白鶴城淪為廢墟。
當日樂正靜胡謅的一切,在今天終於成為了現實。曆木良感覺樂正靜一定沒有死,擁有看破天地能力的人,不可能會死在虛空之中。
“愁回人往音重闕,雁去秋來色兩天。”司真的口中突然吟誦了一句詩詞,但任憑曆木良怎樣回憶,也想不起來凡間有那個傳世的世人寫過這樣的詩。
“是我自己的無聊之作。”司真失笑,“初來白鶴城還是近兩年前,當時這裏一片繁榮景象。沒想到這次前來,竟然就變成了這幅樣子,真是令人感慨世事無常,竟似楚人爛柯,人間換顏。”
“不知道師兄此番為何前來?”曆木良問道。他沒有如此的多愁善感,不懂司真的情懷,隻能直接切入問題。
畢竟,感傷是最沒有用的情緒,他用不著,或者說,也不能有。
“正是為了屍傀之亂的事。”司真說道,“我聽說了白鶴城亂局,所以才日夜不停的敢來此處,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師兄有什麼好的辦法嗎?”曆木良問。
“我也不知道。”司真搖頭。正是因為不知道,他才會乘機坐上唐家的戰艦前往雲州,然後以雲州為跳板轉往雷州,就是想要在那裏聯合各方勢力找到突破點。畢竟屍陰宗現世,乃是整個九州的浩劫。
“難得我們師兄弟重見,暫且不提這煩心的事情了。”司真拍了一下曆木良的頭,想要打消他心中的煩悶。
“隻可惜天元門已經…”曆木良垂下頭顱。
“不。”司真幹脆的打斷了他的話,“我覺得師父沒有死。”
曆木良大驚,“為何!”
雖然這是他一直希望的事情,但是真的由人說出來,還是讓他難以置信。
“當初初入師門,我也以為師父隻是一個普通的寂滅後期修士,在聽聞天元門被滅門的消息時,我同樣沉淪了一陣。”司真歎氣,“但隨著修為的提升,我越發的感受到師傅的強大,絕對不是幾個合體期可以殺死的。”
他隨意的拿起桌上的一把梳子托在手中,在曆木良的注視下,這把梳子上竟然開除了一粒花蕾,這粒花蕾迅速的長大,茁壯,最後變成一株成熟的靈寶,緊接著,這株靈寶又快速老去,枯萎,連帶著梳子也一同幹枯,最後碎裂。
“時間法則,空間法則,生死法則,還有其他一係列的東西…”司真說著,聽他的意思,他掌握的法則遠遠不止這三種,“如果沒有師傅的提點,我不會領悟其中任何一種。”
“這些法則,是師傅教給你的?”曆木良問。
如今的他並不是完全不認識法則,在天運盤的指引下,他已然可以識別出法則的存在,隻是還無法運用它們。
即使如此,這能力也不應該是一個金丹期修士可以擁有的。如果司真真的是經過天元子的指導,所以才能在元嬰期就完全掌握數種法則,那麼天元子的實力恐怕高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不是。”司真搖了搖頭,“他並沒有直接指導我,但是他告訴了我這個東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