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坐落在天元門正東麵。在翻新之後,雖然外表上保持了一致,但終究因為太過倉促,內部的裝飾並沒有達到原先的豪華程度,隻能用簡約來形容。
不過之前的議事廳隻供天元門幾個長老使用,到了如今需要幾十個人共同商討的時候,簡約的裝修倒是騰出來了不少的空間,剛好可以將所有人全部容納。
“師傅呢?”一進門,曆木良就開口問道。
議事廳中所有的人都擠成了一團,圍在最中央的一張長桌旁,七嘴八舌爭論不休,吵鬧的像一個菜市場。但在這些人中,唯獨少了天元子的影子。
“天元子並沒有前來。”一個身著唐家服飾的寂滅期修士站出來答道,然後走到唐依蕾身旁,將她帶至較為靠中心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長桌上的地圖。
“怎麼回事?”曆木良不解。
“我也不清楚,但天元子好像並不會參加這場戰事。”那個唐家修士接著回答,臉上有一絲遺憾神色。
雖然他們已經從天元子口中知道天魁屍同樣不會參戰,但畢竟天元子乃是這邊最大的戰力,少了天元子的力量,他們還是有些獨木難支。
曆木良也隻能苦笑,沒想到天元子說不參加戰鬥,就連戰術商討都不參與了,將全盤都丟給了他,倒是做了個輕鬆的甩手掌櫃。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隻能甩了甩沉重的腦袋,從人群中走過,一直來到長桌的正北方向。
從這裏,可以將整個議事廳還有長桌上的地圖一覽無餘。
而這張地圖,正是之前天元子給曆木良看的那張,除了雷州之外,其餘八州都已經被屍傀占領,變成了血色的鮮紅,如同蟲豸一般蠕動著,令人陣陣作嘔。
曆木良掃視了整個議事廳一眼,發現如今的議事廳中,除了山雞,王大拿,蔣亭,唐依蕾,孟凡舉等老相識,還聚集了不少的生麵孔。不過這些人一般都有著渡劫期以上的修為,行事也非常的低調,許多人甚至安靜的坐在角落中,不願來參與這場討論,想來就是天元子手下古修聯盟的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聯盟的存在,所以才讓九州域中少了許多爭鬥,為此戰保留下來了不少的強大戰力。
此時曆木良神識掃去,也發現了這些人全都氣息內斂,真元渾厚,皆是身經百戰之人,以一敵百也不是問題,確實是強者中的強者。
“洛雙成呢?”曆木良掃了一圈下來,卻唯獨沒有看到一個人。
那個生性驕傲,天資出眾的大小姐,此時卻全然看不到她的身影。明明在早晨,洛雙成才與他一同來帶天元門,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眾人沉默,麵麵相覷卻都不敢發言。曆木良眼神掃過,每個人都不自覺的低頭避開,這一番下來,曆木良臉上的怒色越來越重。
眼見無法隱瞞,才有一個元嬰期的修士被推了出來當替死鬼說道,“洛小姐的話,她剛來沒多久就離開了。”
“離開?去了哪裏?”曆木良驚疑,那個元嬰期修士的背後,乃是古修聯盟的一個大乘期修士。想來他們二人是師徒關係。
那個元嬰期修士麵色難堪,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寧州洛家!”
“洛家!”曆木良驚呼一聲,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差點就將整個議事廳摧毀,好在這裏眾多高手的連番化解才安然無事。那個元嬰期的修士更是被嚇的臉色煞白,連忙對著曆木良鞠了一躬,退回了他師傅身後。
寧州,從天元子給的地圖上來說,寧州已然被屍傀占領。雖然曆木良自己知道的消息是,洛濤當時退回寧州以後,憑借著寧州森林的天然地理優勢與屍傀周旋,尚沒有被打敗,但如今寧州已經四麵楚歌,成為了九州中的孤島。此時就算洛濤知錯想退,也是斷然退不出來了。
所以此時就算洛家還沒有被全盤覆滅,恐怕也已經所剩無幾。此時洛雙成還要趕去洛家,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你們為什麼不攔!”曆木良猛的一拍桌子,將眾人嚇的全都倒退幾步。
以曆木良散神境的修為,在場眾人無人敢攔。就算是孟凡舉的師父孟嚳,也隻是安靜的低著頭,並不敢在這種時候出風頭。
“那是你的情人,又與我們何幹!”氣氛焦灼之際,卻有一個聲音從角落中飄來。
眾人紛紛轉頭看去,卻見一個帶著鬥笠的修士剛從睡夢中醒來,如同囈語般說道,“而且,洛雙成有玄爺帶著,又有誰敢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