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你這話什麼意思,給我們說清楚!”
矮小修士此言一出,場麵頓時亂作了一團,原本好不容易被聚集在一起的軍心又有了渙散的跡象。
尤其是一幹修為高深的古修,原本他們心中也已經做好了上前線的準備,剛才那番鬧劇,也隻是為了給自己謀求足夠的利益,以方便自己在未來重整後的九州域尋求到更高的地位,又或者是希望曆木良提供更多的丹藥法寶,方便他們駐守據點是使用罷了。
但秦觀這句話就好像一顆深水炸彈,將原本還保持著沉默的人都炸了出來,並且漸漸向著遠離曆木良的方向而去。
臨陣脫逃,這是戰場大忌。秦觀雖然矮小,修為確實不弱,早年更精於偷竊之道。雖然隨著修為的增長地位的提升,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行過偷竊之事了,但這份盜賊的敏銳嗅覺依舊保存在他的身上。
更何況,在這種時候,汙蔑主將擾亂軍心也是死罪一條,秦觀不可能無的放矢。
隻見那秦觀掛著一絲陰冷的笑容,一雙眯眯眼此時幾乎全然看不到了,卻盯的曆木良背脊發涼,“別以為我不知道,天元子給我們看的這張雷州布防圖,其實並不完整。”
“不完整!”眾人皆驚,彼此間麵麵相覷,交頭接耳,但怎麼都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裏的人都是九州修真界的老前輩,不乏精通陣法之道者,但怎麼看這張布防圖,怎麼覺得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陣法,隻能求助般望著秦觀。
而曆木良聞言,也是禁不住渾身一顫,雖然隻是極其微小的動作,但還是被秦觀看在了眼裏,臉上的笑意更濃。
“諸位聽我一言!”秦觀不再與曆木良針鋒相對,而是將目標轉向了在場的其餘古修,高舉著雙手說道,“諸位或許不認識這個陣法,但我卻是機緣巧合,在某個地方見過。”
“在哪裏?”有急性子的修士不等秦觀說完就直接問道。
與此同時,附和之聲不斷,大家都想要知道秦觀到底是在哪裏看到的這張陣圖。
但反觀秦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咬緊了牙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直到最後忍無可忍,終於爆發出了自己大乘期的威壓,大吼道,“都閉嘴,我在哪裏看到的,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眾人頓時噤聲,不敢再言。
雖然這裏比秦觀修為高的好友七八個,但此時有求於他,所以都不敢發威。
秦觀心中怒罵了一聲,暗道這圖乃是我早年盜墓之時看到,若是說出來,豈不是讓你們笑掉大牙。
但表麵上,他還是保持了該有的鎮定,腆著肚子,邁著小步,在長桌上走了幾步,最後腳尖點在了雷州極東的一處地方。
隨著秦觀一腳踩下,整張陣圖好像活了一樣,竟有陣陣龍吟之聲傳來,原本就已經精妙非常的陣圖,現在就如同具有了靈性一般。就算此時有一條真龍從陣圖中竄出,也不會有任何人感到驚奇。
就連曆木良也不由感到一陣慌亂,臉色煞白。
秦觀此人,雖然長相醜陋,但確有幾分本事。他腳踩的這個點,竟然和天元子安排下的龍眼之處分毫不差。隻是因為這個點太過重要,所以在交由眾人的時候被天元子抹去,卻不想現在被秦觀找了出來。
議事廳中的眾人更是嘖嘖稱其,眼神不斷變化著,各自心思不一。
如今秦觀腳踩的這個點,正是靠近無盡海的一處地方。按理來說,並不會有任何的屍傀從那裏進攻,再加之整個陣法太過巧妙,竟然讓眾人一時間忽略了此處存在陣眼的可能性,而被天元子埋設下的假陣眼欺騙了。如今被秦觀一指,他們才恍然大悟。
“我有一言,請諸位靜聽。”秦觀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曆木良,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對著其餘修士壓了壓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這陣圖雖然與我曾經見過的陣圖略有不同,但在布陣思路上保持了驚人的一致,恐怕是出自同源,所以我今日才能夠發現真正陣眼的所在。”
秦觀冷笑,將所有人臉上的震驚之情都盡收眼底,“但或許你們不知道,這個陣眼,並不是操控整個大陣的關鍵,而是要用所有陣中據點的鮮血來換取足夠的力量,以此來保護陣眼的存在。也就是說,這姓曆的小子將我們派出去送死,然後他自己隻要往陣眼中一躲,就可以平安無事,有整個雷州的生命為其血祭,就算是屍傀的攻擊下也可以固守千年之久,到那時候,這姓曆的小子恐怕早就飛升它界了。”
“就算我不留在這裏與你們對抗屍傀,我也可以現在就飛升它界。若我要躲,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彎!”曆木良忍無可忍,直接出言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