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配?他不配?
曆木良聽著司真的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如果說資質如此超群的司真都不配,那麼天下間,還有誰能夠擔此重任?
但司真隻是搖了搖頭,心念一動間,一塊細小的天運盤碎片就飛了出來。
雖然在第一次從白鶴城出來登上天火號的時候,曆木良已經看過司真的天運盤碎片,但當時司真隻有元嬰期。而如今司真已經到了合體後期,他的天運盤碎片大小卻一點沒變,還是隻有不到一拳大小。
“怎麼可能?”曆木良口中喃喃,想要伸出手去抓,卻被司真一下子收回了體內。
這麼小的碎片,根本不可能支持著司真修煉到合體期並且感悟三千大道。要知道,當初曆木良突破到凝神期,都用了小拇指甲蓋大小的一塊碎片。如果說司真能夠靠著這粒細小的天運盤碎片修煉到如今,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司真本身就是天道的創造者。
也許,司真和樂正靜一樣,是天道的化身,隻是因為被虛假天運幹擾所以失憶了。
“你太高看我了。”司真苦笑一聲,否定了曆木良的這種猜測,轉而問道,“你還記得師父傳授給你《天缺》的那天,對你說過什麼話嗎?”
曆木良愕然,這個問題在天火號上的時候兩人已經交流過,不知道為什麼司真這一次還要問。但曆木良還是乖乖將那個故事重複了一遍。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天尚有缺,萬中無一。”司真喃喃著這句話,臉上笑意越來越濃,“你可知道,《天缺》乃是補天功法?”
“師父告訴你的?”曆木良趕忙問道。畢竟司真接觸天元子,要比他早上一段時間,說不定知道更多的辛密。
但司真搖了搖頭道,“不,這都是我自己領悟的,就連我元嬰期之後再不吸收天運盤碎片,也是因為從那時開始我領悟到了一些東西。”
曆木良驚愕,心中再次讚歎司真非凡的資質。能夠憑著一點點的碎片就窺探到秘密的本質,這已經不能簡單的用天才來形容了。而像他這樣,一直吸收了八域所有的天運盤碎片,到現在對於天運盤的本質還是一頭霧水,隻能以蠢笨來形容。
“這和天缺是補天功法有什麼關係?”曆木良依舊不解。
“補天補天,有缺才有補。補天之人,便要順應天道,天本殘缺,便要由與天同殘之人去補。補天之時,同時也是補全自己的過程。”司真說道。
曆木良驚疑道,“那師兄豈不是…”
“沒錯,”司真歎了口氣,“若是按照師父所言,我乃是圓滿至極之人,根本無需去補,也根本沒有能力去補。”
“怎麼可能。”曆木良再次跌坐在椅子上,隻覺得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有些搞笑。
資質極佳之人卻無法補天,偏要他一個殘缺之人前去補天,這仿佛是一種無聲的嘲諷。
“那論殘缺,天下間碌碌眾生,有幾個不殘缺的,為何不能選他們。”曆木良咆哮著。
“不是所有的殘缺,都可稱天缺。”司真一指天空,在天空中演化一副天道畫卷。經過了司真的一番話,曆木良也終於能在這繁亂的天道中看出一絲殘缺之處。隻是這一點的殘缺並不使天道產生漏洞,反而優雅美麗無雙,他隻覺得神魂都要被勾了去。
等到天道在天空中的畫卷完全演示完成,司真才收回了手說道,“天缺之意,便是缺憾之美。多一分少一點,都不能夠達到要求,唯有不多不少,不偏不倚,才能夠達到大美有缺的地步,而這份殘缺之美,正是天道的真容。”
“所以當初血月老祖叫你不要執著於虛靈界,你也應該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吧。”司真歎氣。
屋外,繁星已經升起,閃爍著映照大地。但看著這片美妙夜空,司真卻滿臉的不喜,皺緊了眉頭,體內真元幾乎噴薄而出。
隻是這股怒氣,他掩飾的非常好,所以並沒有讓曆木良發現。
曆木良坐在椅子上失神了一會兒,然後才回到到,“莫不是,補天之說,就是要將自己化為天道基石?而虛靈界,則已經是另一個獨立的世界,會與這個世界的天道產生衝突?”
“差不多便是如此。”司真說著,右手攤開,一道虛影出現在上麵。那是屬於他的雲歌界的影像,曆木良看去,隻見其中山川大河,平原森林,無一不有無一不全,幾乎已經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就連法則都在其中形成了一個環形運轉著,比之他的虛靈界完整了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