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曆木良在血月老祖的陪同下在天道宮中七饒八拐,解開了無數道玄奧禁製,最後才走入了一間不起眼的小屋。
為了閉關的絕對安全,即使在天道宮中,這間小屋也是不為人知的存在。
一進入屋內,曆木良便直接對著眼前的老人半跪下去,雙手抱拳。
下了天火號後,他便沒有絲毫停歇的來到了這裏。而洛雙成也確實負責起了天火號上眾人的安頓工作,所以他並不擔心。
“還好你帶來了朱雀真炎,不然天元子恐怕命不久矣。”一旁的血月老祖歎了一聲,然後默默退出了小屋,關上了門。
“接下來,就看你的本事了。”血月老祖幽幽的聲音回蕩在曆木良耳旁。
曆木良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凝視著眼前的老人。
他之前見到的天元子雖然蒼老,但畢竟聖級磅礴,渾身散發出的威勢天下無人能及。但如今擺在他眼前的,隻是一個骨瘦如柴的將死之人。
也不知道神王打入天元子體內的那絲天道意誌究竟將他折磨到了什麼程度,十多萬年中天元子拚命忍耐,在最近終於到了崩潰的邊緣。
看著因為冰封自己而渾身僵硬,嘴唇發青的老者,曆木良的眼中竟有一絲濕潤。
“師父,讓你受苦了。”曆木良輕歎一聲,著實為天元子感到悲哀。
雖然天元子曾一度想要規劃曆木良的道路,製定他的人生藍圖,但他也確實是曆木良人生的導師。特別是他為了凡間種族的自由而奮鬥了十多萬年,更是讓人不能不尊敬。
“弟子學藝不精,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還請師父多多忍耐。”曆木良說完這句便直接在天元子麵前盤膝坐下,雙手搭在了天元子兩膝之上。神念一動,天運盤就出現在了兩人之間。
此時的天運盤上蕩漾著隱隱白光,隻是照耀在天元子的身上,就讓天元子的臉色變好了不少。
事不宜遲,曆木良催動體內神力,不斷的向著天元子體內渡去。
他們二人,修煉的都是天缺功法。雖然《天缺》功法本身隻是一本參工,因每人的參悟而有所不同,但大致上兩人的經脈運轉路線還是相同的。控製著神力在天元子體內運轉了兩個周天,曆木良心中就已然有了把握。
他雙手捏訣,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之色,體內神力再不像之前那樣隻是小股小股的流向天元子,而是如同黃河奔騰一般勢不可擋。這樣的神力輸出,就連曆木良也不是很承受的住。
但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不過一盞茶時間,天元子的臉色就基本已經恢複如常,一絲血色湧了上來,幹癟的肌肉也豐盈了不少。特別是之前因為冰封而籠罩在他身上的一層寒霜也基本褪去,顯露出天元子的真容來。
“師父。”曆木良輕聲呼喚了一句。
想要化解神王種在天元子體內的天道意誌,單單靠曆木良一個人是絕對做不到的。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幫助天元子解除冰封,然後再與天元子合力施為。
第一聲呼喚之後,天元子並沒有什麼動靜。
曆木良知道是冰封還沒有徹底解除,隻好小心翼翼的繼續往天元子體內渡入真元,仔細化解著他體內的每一塊寒冰。
一直等到天元子體內再也找不到一塊寒冰了,曆木良才放下心來。
他正打算再一次呼喚天元子,卻見天元子的臉上浮現出一道異樣的紅色。這抹紅色並不是健康的溫潤,而是急病般的緋紅。
曆木良心中一淩,急忙撐起一片神力護盾擋在自己麵前。幾乎實在千鈞一發之間,天元子猛烈的咳嗽一聲,喉嚨中噴出一股漆黑如墨的血液。
這股血液好似天下劇毒一般,迅速的融化了曆木良的神力護盾。飛濺牆壁上的血液更是不斷侵蝕著保護這座小屋的禁製。但好在這股血液力量有限,在消耗了一點禁製的力量後便徹底黯淡下去。
噴出鮮血後,天元子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你回來了。”
他嗓音沙啞的說道,讓人幾乎不相信他就是那個叱吒風雲,獨步天下的天元子。
“恩。弟子回來了,幸不辱命,成功帶回了朱雀乾坤印。”他一指飄蕩在兩人中間的天運盤,上麵一塊紅色的玉石分外紮眼。
剛才天元子從冰封中醒轉過來,被封停了十年的傷勢也一下子發作。那口毒血就是最好的證明。但由此看來,天元子的冰封還是非常成功的,在吐完一口毒血後,他暫時恢複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