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殺了那兩個頂級神尊境強者後,天空中的女子便翩然轉身,翻動衣袂如彩練,在這片滿是血腥的戰場上營造一種別樣的美。
“神王,許久不見,你的膽子也越來越小了嘛,竟然連個孩子都不敢殺。”天空中的女子對著神王微笑道,平靜的神色中卻有一絲難以掩飾的輕蔑。
她口中的孩子,指的自然就是曆木良。
神王目光如鷹,不去看那美麗女子,反倒將視線聚焦在天道宮的方向。隻見原本遍及天道宮的精血脈絡中幾乎已經全部被紅色布滿,流動的精血甚至已經到了天道宮最下方的錐尖處,隻差一點點就可以從天道宮中滴落下來,彙集到返生血池中。原本看似天衣無縫的計劃,卻在這個女子的手下突生變故。
“天魁!”神王發出陣陣低吼之聲,明顯是憤怒到了極點,“你竟然還敢回來!”
“我為何不敢回來?”天魁屍反問道,“我跑去凡域呆了這麼久,等的就是回來的這一天。如今時間到了,自然要回來和你敘敘舊。”
天魁屍說的輕鬆,但神王臉上的怒色更重,“敘舊?我看,你是來自尋死路吧。”
“自尋死路又如何?我既然在這小子身上賭了一把,自然要將這賭局完成。”天魁屍淩然不懼。
之前在九州域上幫助曆木良觀想天道真身並且撕裂九州域的天空隻是第一步,而如今便是最後一步。
不過神王也絕非一般人。之前的返生大陣被曆木良擊毀,空有返生血池但死去的神裔修士無法複生。又有屍傀大軍助陣,神王看似已經處於絕對的劣勢,他身上的戰意反倒更濃。
“可是你連賭的資格都沒有。不過是天運盤的祭品,我隨時都可以把你抹殺,你真以為你能幫上一點忙?”神王威脅著。
此時血月老祖還有神火魔祖已經回到了天道宮一側,立在天魁屍兩側。剛才瀕死之際,正是天魁屍使用無上秘法將他們二人轉化成了屍傀,這才保住了他們一條性命。雖然成為了半人半鬼的模樣,但此時看他們二人臉上的神色,卻是沒有一點的後悔之意。
而之前戰死的神裔修士,也有一部分被轉化為了屍傀,正對著神王虎視眈眈。雖然以他們的修為對於神王並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但在轉化之時,天魁屍就沒有給神裔修士留下任何的神智,此時正好可以用作炮灰。
“天運盤?那也要你有才行。”天魁屍聳聳肩,突然就變的千嬌百媚起來。
隻是這副媚態,怎麼看怎麼都是嘲笑意味。
就連一直沒有說話的曆木良也忍不住插上一句道,“恩,沒錯,天運盤現在在我這裏。你如果想要,還要想殺了我才行。”
這一句話明顯戳在了神王的痛點上。他咬著牙手臂崩的筆直,骨節突出,但怎麼都用不下力氣去扭斷曆木良的脖子——即使這對於他來說隻是舉手之勞。
畢竟,曆木良乃是他想要的天運盤器靈,用來鎮壓萬千冤魂的存在。沒有曆木良雖然也並不是不行,但其他人絕對沒有這個實力,會讓他在踏入創世之境後依舊飽受冤魂反噬折磨,輕則魂魄難安,重則會影響神智,產生心魔,甚至使修為停滯不前。
追求完美的神王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此時,殺與不殺曆木良,反倒成為了他最難以抉擇的事情。
如果不殺曆木良,眼前的屍傀也絕對不好處理。天魁屍身為曾經的神裔巫女,知道羲皇宮中許多的秘密,不借助天運盤的力量,他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擊殺天魁屍。但殺了曆木良,造成的後果又不是他可以承擔的。
幾番思考下,神王依舊下不定決心。
眼見神王的舉棋不定的神色,曆木良心中也長籲了一口氣。他正是賭了神王的這種心態,所以才敢出言譏諷,現在看來是賭對了。
“當年你獻祭我等生命換取天運遮天,篡改天下凡人命運。到了今天,這筆賬也應該好好算算了。”天魁屍冷哼一聲,所有的屍傀都聚集到了他的身後,守衛在天道宮前方。
這些屍傀,乃是天魁屍在十多萬年的時間裏摧毀了近萬個凡人界才積累起來的,數量龐大到了難以想象。後又被她藏匿於內虛空中的隱蔽地點,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這些屍傀的實力都已經有了質的改變,比之全盛時期的神裔說不定還要強上一點。而如今他們又沒有了天運盤的威脅,更是可以盡情施展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