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徹走到寵物廂房內,看到一隻可愛的純白色小狗正巴巴地看著他,衝他汪汪叫喚幾聲。
他蹲下來打開籠子的小門,小狗一下子跳入他懷中,親昵地舔了舔他的下巴。
桓徹用手輕輕撫了撫小狗背上的軟毛,轉身走回主屋,將它放在軟榻上玩耍。
正午時分,白煜上完課就去長卿閣看他的寵物們,卻發現小狗不見了,他急忙巡視四周,大喊一聲:“大白——”
“汪汪——”熟悉的狗聲在不遠處喚了兩聲。
白煜循著聲音走進主屋,發現桓徹正坐在軟榻上,拿著一隻絨球逗大白,大白則一蹦一跳地抓絨球。
一看到他走進來,桓徹立馬放下絨球往外走,而大白一下子跳進了主人的懷中。
眼看著桓徹就要出門,白煜連忙把大白遞到丫鬟手裏,快步走了出去,與桓徹並肩而行。
“今兒我生日,午後不用上課。我娘在府中擺了生日宴,據說你爹也會去,我方才我已征得他同意,讓你也同我一道回府。”說罷,白煜便拽住他的手臂,往桓府大門走去。
桓徹原本想掙脫他的手,卻見白煜委屈地歎氣:“如今也隻有你能陪我玩了。”
桓徹淡淡瞥他一眼,終究沒有掙紮,任他拽著往前走。
今日天公作美,雪雖沒停,卻風和日麗,比前幾日暖和許多。
百姓也讓小孩出門玩耍了,路上不時看到幾個小兒打雪仗,玩得不亦樂乎。
不多時便來到安王府門口。
今年參加生日宴的人與往年差不多,包括桓府、廣平侯府、懷陽伯府、宋府等,皆是與安王府走得比較近的王公貴胄、世族子弟、王府近戚,及他們的夫人。
除了桓府,其餘人等在朝中皆沒有什麼實權。
安太妃正笑逐顏開地招待客人,看到他回來,連忙招手讓他過去。
白煜對安太妃宰了他的威武大將軍煲湯一事仍耿耿於懷,把臉一扭就往別處走去。
安太妃連忙跟上去,將他拽到一個較隱蔽的地方,輕叱道:“你怎麼又把桓大公子帶出來?才過幾日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樂意!”白煜故意氣她。
安太妃有些無奈,警告道:“不管怎樣,今兒你給我老實安分些,別給安王府丟臉!”
白煜撇撇嘴沒再說什麼。
“你先回屋換套正服,換好後馬上過來招待客人。”安太妃丟下這句話,又回前堂去了。
白煜帶著桓徹閃回別院,嘟囔道:“說什麼為我辦生日宴,還不是我娘愛熱鬧,總是搞些名堂擺宴席,她每次倒是玩得盡興,根本不管我是不是樂意……”
“小王爺,太妃讓您快些過去。”丫鬟的聲音在外頭響起,打斷了他的叨叨。
“知道了。”白煜不耐煩道。
他換了套正服,便與桓徹走向前堂,雖知桓徹可能聽不懂,還是認真叮囑道:“阿徹,你今兒要乖乖跟著我,莫亂跑亂動,知道嗎?”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安太妃身邊,幫忙招待客人。
晌午過後,生日宴總算開始。
後花園裏擺了三桌,與白煜同桌而坐的都是王府近戚、王公貴胄,包括桓徹的父親桓修齊。
準備入座時,桓徹的座位安排成了最大的難題。
白煜、安太妃和桓修齊皆一臉為難地望向桓徹,桓徹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
眾所周知,桓徹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吃飯時難免會把飯菜弄得到處都是。
若將他安排在桓修齊身邊,在這桌坐的多是王公大臣,桓徹若在他們麵前出醜,必定會招人笑話,不僅損了桓府的麵子,還可能會破壞安王的生日宴。
若將他安排在其他桌,他們同樣不放心,依舊會引來同樣的問題。
思忖片刻,桓修齊將安太妃叫到一旁,提議不讓桓徹上桌,單獨安排桓徹在其他地方用膳,由桓府的仆從服侍即可。
安太妃頗覺尷尬和為難,雙方象征性來回推拒幾回,便同意了桓修齊的建議。
為了表示不怠慢桓徹,安太妃特意安排了好幾個丫鬟和小廝前去服侍。
當桓修齊讓隨從帶桓徹離開時,桓徹十分配合,跟隨他來到後花園的一處靜殿,神色淡淡地單獨坐在一桌飯菜前。
桓修齊的隨從讓王府的下人都退了下去,便端著碗筷站在桓徹身邊準備喂他:“公子,吃飯吧。”
然而,這個隨從顯然不習慣給人喂飯,桓徹一口還沒咽下去,又被塞了一口,桓徹不耐煩地把碗筷接過來自己吃了。
看著桓徹規規矩矩地吃飯,完全像個正常人一樣,隨從驚愕不已,一臉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