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寧公主微微皺了下眉頭：“我打扮成這樣，你怎麼還認得出來？”
“別鬧。”白煜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桓閣老也沒有接她的話題，隻是客套地邀請道：“我們正準備用晚膳，皇上和公主若不介意寒舍粗茶淡飯，請和我們一道用膳吧？”
白煜剛要回絕，怡寧公主的肚子卻不爭氣地叫喚了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不介意不介意，走吧，我快餓死了。”
白煜：“……”
愈發後悔帶她出來了。
無可奈何下，白煜隻好與他們前往用膳。
一群人圍坐在八仙桌旁。
白煜坐在上位，桓閣老和怡寧公主分別坐在白煜身邊，桓徹則坐在怡寧公主的旁邊，其餘人等也按長幼順序坐下。
坐在桓徹對麵的桓老夫人，目光仍時不時在桓徹和怡寧公主之間來回徘徊，真是越看越般配，越瞧公主越是喜歡。
桓徹早已察覺到奶奶怪異的目光，卻看不懂其中的含義，隻覺得莫名其妙，礙於場合不對，便沒有多問。
“公主難得來家裏一次，多吃菜啊。”桓老夫人眼中含著笑意，熱情地說道。
怡寧公主眉眼彎彎地笑道：“嗯，你們家的飯菜真好吃！”
“那就多吃點。”桓老婦人笑得更開心了，接著對桓徹說道，“徹兒，幫公主夾夾菜。”
桓徹以為是奶奶待客太熱情，倒也沒有多想，拿著新筷子幫她夾菜。
“謝謝徹哥哥。”怡寧公主頭也不抬地吃著。
就在這時，白煜正在夾一塊醬燒小土豆，土豆又圓又滑，怎麼也夾不起來。
桓徹忍不住微微一笑，主動夾起一塊放到了他碗裏。白煜也習慣了他為自己夾菜，自然而然地吃了。
怡寧公主看白煜吃得那麼香，也伸長了胳膊夾土豆，動作比白煜還笨拙，也是半天夾不起來。
“徹兒，公主想吃土豆，你幫忙夾一下。”桓老夫人提醒道。
桓徹：“好……”
他又幫怡寧公主夾了一個小土豆。
“好吃！”她邊吃邊讚道，吃得特快特歡。
白煜眼角餘光看到以前總是為他夾菜的桓徹，此刻一直為怡寧公主夾菜夾個不停，卻再也沒有為他夾過菜，全程的注意力都在公主身上，他心中莫名生出一丟丟的不快。白煜也不知為何會有些不快，微微抿了下唇，自己動手默默夾菜吃。
這一頓飯白煜和桓徹都吃得心裏怪怪的，怡寧公主卻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隻知道吃得很滿足。
吃飽後，走回桓徹的別院長卿閣，怡寧公主揉了揉肚子，笑嘻嘻道：“好撐啊！徹哥哥，以後我還能來你家用膳嗎？”
桓徹客套地微笑點頭：“當然，隨時歡迎。”
“好羨慕你有個好奶奶。”怡寧公主感歎道，“我很喜歡她。”
“奶奶也很喜歡公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真的嗎？”怡寧公主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滿臉期待道，“我可以叫她奶奶嗎？”
頓了頓，她又想起自己的奶奶，眼中不由泛起了淚光：“我奶奶以前最疼我了，可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桓徹微微一怔，點頭道：“嗯，可以。”
隨即瞥了走在身邊的白煜一眼，這一路上白煜似乎沒怎麼開口說話，極少這麼沉默。
“怎麼了？”桓徹問道。
白煜驀然回神，搖了搖頭：“沒什麼。”
正好走到別院門口，白煜一頭鑽進了名為百獸園的廂房，大白則屁顛屁顛地從主屋裏跑出來，圍著他們轉來轉去，最後撲到了白煜懷裏。
白煜抱起它揉了揉，心情瞬間豁然開朗了起來，笑道：“大白，想我了嗎？”
大白嗚嗚地回應著，隻怕是想慘了。
“徹哥哥，這都是你養的嗎？”怡寧公主興奮地問道。
“這些都是皇上的寵物，我隻是幫他養段時間。”
怡寧公主一個籠子一個籠子看過去，邊逗動物邊嘖嘖說道：“好可愛呀！皇叔，能給我幾隻嗎？”
“這裏的不能給你，待我以後尋到新的再送你。”
白煜什麼都可以送給她，唯獨這些陪了他那麼多年的小夥伴們。
怡寧公主嘟了嘟嘴：“好吧，小氣鬼喝涼水。”
白煜恍若未聞，給他的寵物們挨個摸摸頭，百獸園頓時熱鬧了起來。
忽然看到幾隻有點眼熟的貓咪，他不由一愣，回頭問：“這是你家母貓生的那窩小貓？”
桓徹點點頭。
“都長這麼大了。”白煜蹲下來，用手指摸了摸它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