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指向白燦:“這是寧王府世子,方才多謝景兄及時出手相救。”
“皇上客氣了,我隻是恰好路過,沒想到這麼巧竟救了世子。”
緊接著,景元洲又對怡寧公主和白燦各自行了一禮:“草民參見公主、世子。”
“平身吧。”怡寧公主有模有樣地虛抬一下手,笑吟吟地盯著他,“你說話真好聽。”
“公主謬讚。”景元洲態度謙和,卻不像其他人那般諂媚,一直都保持著不卑不亢的態度,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舒服。
也正是這般隨意舒服的行事作風,才讓白煜與他一見如故。
白燦一直默不作聲,隻是用黑溜溜的眼睛打量著景元洲,明明看起來瘦弱得像手無縛雞之力,方才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救了他,當真厲害得緊!
察覺到白燦的注視,景元洲也朝他望去,細長的眼睛微微上揚,感歎道:“多年不見,沒想到世子已經這麼大了,怪不得我方才覺得眼熟,原來是王爺的愛子。”
白燦不禁一愣,眨了眨眼睛:“你認識我?”
景元洲的思緒被扯到了很久以前:“上回見到世子,世子好像才三四歲,您應該不記得了。”
“嗯,三歲,那年正是我們初相識。”白煜想起以前的種種,內心唏噓不已,“坐下說話吧。”
景元洲坐下來,這幾天忙於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也沒來得及拜訪寧王府,還以為白燦是跟隨寧王回京的,便問道:“怎不見寧王爺?”
“皇叔身子抱恙,今年沒有進京。”白煜不動聲色地答道。
隻怕寧王再也不敢輕易入京了。
景元洲眸色微動,悄然瞥了白煜和白燦一眼,猜到寧王不入京應該不是生病那麼簡單,或許白煜與寧王之間的關係已變得有些微妙,自知不宜多談,但話已至此,也隻能繼續問:“王爺怎麼了?”
“皇叔來信說,他膝蓋的舊疾又犯了。”
“哦……”
就在這時,掌櫃的親自端了美酒上來,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後,便下跪行了大禮:“草民不知皇上尊駕蒞臨,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
“趙掌櫃,平身吧。”白煜抬手道,“有甚好酒好菜都端上來吧。”
“必須的必須的。”趙掌櫃起身,點頭哈腰地為他們倒酒,“皇上今兒到訪,實在讓小店蓬蓽生輝啊,今年的生意必定是紅紅火火,今兒的酒菜小店請了。”
“讓趙掌櫃破費了。”白煜笑道,也是毫不客氣。
“皇上哪裏的話,能請皇上吃飯,是草民三生榮幸啊!”趙掌櫃笑容可掬道。
不多時,一桌酒菜就上齊了,幾乎都是其他客人先點了,卻被他們先端到了這桌。
為了方便說話,白煜讓酒樓的人全部退了下去,侍衛也全都留在門外守著,屋裏隻留了劉通一個人伺候他們。
劉通先拿銀筷在每一道菜中先檢查有沒有毒,全部檢查妥當後,他們才開動。
白煜與景元洲許久不見,有說不完的話,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已酒過半巡。
怡寧公主懶得聽他們說話,隻是埋頭大快朵頤。
白燦則規規矩矩地坐在她身邊,動作優雅地吃飯,與怡寧公主形成鮮明的對比。
桓徹本就話不多,又不大擅長與陌生人相處,隻是坐在一旁邊喝酒邊聽他們聊天,間或有一搭沒一搭地與他們說話,同時暗暗觀察景元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