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樂抱著小惜一邊找著她的小姨,一邊看看路上還有什麼好吃的,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而邢樂這稍微的一沉默,小惜似乎還有些怕生,坐在邢樂的手臂上左看看右看看,也不說話了。
幾分鍾後,邢樂依舊沒找到什麼能夠吸引自己的美食,一轉頭卻看到小惜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一家做意太力千層麵的攤位。
邢樂鼻子輕輕一嗅,微微一笑就擠開人群來到千層麵的攤位麵前,然後對著攤位金發碧眼的外國中年老板說道:“老板,給我來兩份意太力千層麵。”
“叔叔也太能吃了吧。”小惜聽邢樂一點就是兩份,輕聲嘀咕了一句,當然心中還是有些期望。
“還有一份是給你的。”邢樂頭也不回,一邊掏出口袋中的錢一邊回道。
“叔叔怎麼都不問一下小惜要不要吃呢?”小惜一聽,眼睛一亮,卻又嘟起小嘴問道。
“嗯?”邢樂聞言暫停了付錢的動作,有些詫異地轉頭看向小惜,接著露出諂媚中還帶著點挪揄的笑容,“那麼小惜殿下,您要不要來一份意太力千層麵呢?”
“看在你這麼有心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
“老板,一份就夠了。”
“我要吃!”
“老板,還是來兩份。”笑。
“叔叔好討厭!”看看邢樂“陰謀得逞”的笑容,小惜一轉頭,表示不想看到邢樂壞壞的臉。
看著小惜鬧別扭一般的動作,邢樂將腦袋一湊近,笑著輕聲說道:“但叔叔覺得小惜好可愛啊。”
這話一出,小惜立馬喜笑顏開:“嘻嘻,叔叔最起碼還是有點眼光的嘛。”
攤位的外國中年老板聽著兩人的笑鬧,忍不住笑著用他蹩腳的漢語說道:“館西,很耗,你夢,我有個女兒也。”
這蹩腳的漢語說的,差點把邢樂憋出內傷,再看看攤位,邢樂試探性地說了一句:“Leinone‘Miafiglia,ioSonoSUOZio(意太力語:她不是我女兒,我是她叔叔)。”
“(意太力語)上帝啊,你竟然會說意太力語。”外國老板顯然是被邢樂給驚到了,一嘴跟邢樂差不多的流利意太力語劈裏啪啦地蹦出。
“(意太力語)如果你能聽得懂的話,我想我應該是在說意太力語。”
“(意太力語)在這片土地上能聽到這麼標準的意太力語實在是太令人驚喜了!你知道嗎,我來這裏工作兩年了,都沒什麼人......”激動的外國中年老板開始對邢樂說起自己在這片土地上跟別人是如何如何交流困難,對此,邢樂隻能夠微笑著偶爾插上兩句。
小惜聽著邢樂和那個外國老板嘰裏呱啦地聊天完全不明所以,但心中感覺好厲害:這個怪叔叔居然可以跟外國老板這麼聊天誒!
幾分鍾後,這個外國老板依舊嘰裏呱啦地跟邢樂訴說著,似乎打算將他這些年來沒說的話全部說完,完全沒有將邢樂點的兩份意太力千層麵打包的意思。
而邢樂看他說得那麼興起,也隻能在一旁尷尬地微笑應對。
所幸攤位中還有另外一個黃皮膚的年輕廚子將邢樂要的兩份千層麵打包好遞給他,邢樂接過之後將其中一份遞給小惜,然後下意識地說了一句意太力語的謝謝,這回那廚子用很標準的漢語說了一句不客氣。
此時,那外國老板才反應過來,帶著十足的歉意說道:“(意太力語)不好意思,我們受政府的邀請來這裏擺攤,來來往往的都是華夏人,沒什麼人懂意太力語,連我在這邊工作都沒什麼人說意太力語,有些激動了,你知道嗎,在這裏......”
見外國老板又開始講述他在這裏如何如何難以跟別人溝通,如何如何寂寞,旁邊幫忙的廚子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意太力語)老師,客人已經點完東西了。”
外國老板這才又反應過來自己又囉嗦了,萬分抱歉地說了一大堆抱歉之後又看著邢樂遞過來的錢皺起了眉頭,張嘴又開始說自己在這裏碰到一個會說意太力語的人是多麼多麼難得,自己怎麼能收錢什麼的。
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可能會在這個攤位逗留半個小時以上的邢樂急忙放下一張百元大鈔,然後抱著小惜快步離開了。
那外國老板看著邢樂匆匆離去的背影微微一愣,又歎了一口氣表達一下自己的惋惜之後又感歎了一句:“多麼難得的......Amico(意太力語:朋友)啊。”
離開那個囉嗦外國中年老板的攤位後,邢樂長吐了一口氣:那個老板好囉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