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來到蘇小西房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小西,你還在睡嗎?起床,吃早飯了。”
屋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梁新繼續敲著,好一會兒,屋子裏都沒有人回應。難道小西不在房間嗎?
梁新敲了好久的門,打掃房間的阿姨推著東西走過來,看到依舊在敲門的梁新開口說到:“你找這間房間裏住的女孩兒嗎?今天早上很早我就看見她離開了。”
梁新有些愣住了,“您確定沒有認錯人嗎?”
阿姨說:“是不是一個長得很瘦,皮膚很白,紮著馬尾,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孩?”
梁新點點頭,阿姨說:“那就錯不了,她早上六七點鍾的時候就走了。”
阿姨離開,留下愣在原地的梁新,他不知道為什麼蘇小西也會那麼早離開,她明明沒有跟他說一聲啊,而且看那些在大堂吃飯的人,應該也不知道蘇小西離開了的事。
梁新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事,轉過身去大堂。
……
一整個周末,蘇小西都躺在宿舍,她有些難受,心裏悶悶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她覺得做什麼都沒有力氣,心情不好,她一動都不想動,隻想躺在床上。
這兩天梁新給她打了很多很多的電話,她一通都沒有接,她不想接,而且也不知道接了以後該跟他說什麼,其實她遇到事情就喜歡逃避,像個鴕鳥一樣,可是如果不逃避,她該怎麼麵對呢?
蘇小西就這樣熬過兩天,第三天已經星期一了,雖然她實在是不想見梁新,可是沒有辦法,她必須要上學了。
梁新來班上找她,問她到底怎麼了,她也隻是笑了笑,裝作沒事的樣子,“沒什麼,隻是這兩天得了重感冒,睡了兩天,沒有看手機,所以沒有接到電話,還好今天就好多了。”
梁新也沒多想,蘇小西有些尷尬,不過看起來那天晚上的事他一點都不記得了,蘇小西也就沒有提過。
兩個人還是像從前一樣,隻是這一次,梁新約她和朋友們一起去玩的時候,她會開始找各種理由推脫,梁新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具體又說不出什麼。
日子就這樣繼續平靜地過下去,可是有一件事卻讓蘇小西猶如晴天霹靂。
那天晚上的一個多月以後,她陪她室友去超市,路過賣衛生棉的地方,室友停下來買衛生棉,她才隱隱約約想起來似乎她的大姨媽好像已經很久沒來了,之前一直在想梁新叫的那個女孩的名字,所以都沒有注意到她的月經不規律了這件事。
她突然開始有些慌了,那晚他們似乎沒有做措施,其實蘇小西根本也不懂這些事,隻是她有些害怕了,就趁著晚上放學以後,偷偷去了一家離學校非常遠的藥店,買了一個驗孕棒。
她非常尷尬,紅著臉去前台付錢的時候都有些抬不起頭,可是前台的女孩子根本也沒有抬頭注意看她,她拿著驗孕棒出了藥店,鬆了一口氣,紅著臉將驗孕棒塞進書包裏。
趁著周末,宿舍裏沒有人的時候,按照說明書將尿液滴了進去。
說明書上說,一條杠是沒有,兩天就是有。
她等了好一會兒,等待的時候,時間好像過得特別的慢,幾分鍾的時間就像是過了幾個世紀。
最終她看著驗孕棒上紅紅的兩條線發愣,那一瞬間,像是晴空霹靂一般,那兩條鮮紅的顏色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
她呆呆的坐在那裏,像是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她用力的將驗孕棒握在手中,心中一片死灰。
她真的懷孕了,該怎麼辦?她從來沒有想過小小的年紀的她會有孩子,她才上高中啊,該怎麼辦,她不可能告訴梁新的,她不能拿這個孩子來拖累他,他還有大好的前程,那天晚上他喝醉了,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那一瞬間,蘇小西的天空,似乎都塌了下來。
再後來她一個人去了醫院,做手術把孩子打掉了,她親手打掉了她和梁新的孩子,那一刻,她躺在手術台上,刺眼的手術燈照射在她上方的時候,那一刻,她的心真的很痛,這是她的孩子啊,她的第一個孩子。
他還沒有來得及看到這個世界,甚至他還沒有來得及叫她一聲媽媽,她還不知道他是男孩還是女孩,現在她就要親手殺死他了。
那一刻,她哭的像個孩子,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心中的絕望,那一刻,她的生命從此改變了,永遠快樂的,她變得悲傷起來,再也沒有笑容了。
她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她跟學校說她家裏有事,要請一個星期的假,可能是因為她平日裏真的很聽話,所以老師對她的印象都非常好,她那拙劣的謊言老師也相信了,她做完了手術,一個人躺在賓館的床上,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