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漸漸變得沒有那麼美好了,我開始做噩夢了,十分恐怖的噩夢。每一個噩夢都能讓我驚出一聲冷汗,嚇得讓我臉色發白。我夢到過我被一跟細線纏住身體,那根線仿佛通靈一般把的身體細細的纏繞,一圈,兩圈……直到我得身體被完全纏繞。然後那根線鑽進了我得嘴巴裏,又從我得眼睛裏出來……我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仿佛真的被那根細線纏繞在了一起一般。隻能無奈而又無助的品嚐那根線所帶來的恐懼與窒息。
我感覺我要死了,我體內的氧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我甚至看到地獄的入口,黑幽幽的門口仿佛要把我吞噬了一般,連渣都不會剩下。就在我失去意識的那一刻,突然我得身體得到了解放一般,無比的輕鬆。我沒有死,我掙開雙眼。慌亂的摸著自己的身上。我沒有死,也沒有什麼細線。根本沒有什麼細線。隻有一身冷汗。剛才的那些隻是夢,是夢。一定是夢。我大聲而又恐懼的安慰著自己。
“嗬嗬嗬,你熱嗎?”我看到冰箱門自己打開了。它對我笑了,還問我熱不熱!我捂著腦袋驚恐的看著它,仿佛在看一個妖精。它成精了!為什麼呢?為什麼?我隻是往那裏麵放過一次襪子和皮鞋啊!為什麼?這是夢,這是夢,這一定是夢!
“我裏麵有冰啤酒,喝一點吧。你出了好多汗。”它讓我喝啤酒,它讓我喝啤酒,我家的冰箱讓我喝啤酒。“不!我不喝!”我害怕的大吼一聲,希望這樣我能醒來,我堅信這是個夢。然而事實是這是事實,我不僅聽到了冰箱的問候,我還聽到了手裏的投訴。我得諾基亞手機,它飛砸到我得臉上,用著帶著沙啞和憤怒的聲音對我吼道:“我要退休!你去換台新的手機!我要退休!”我驚恐的看著它漂浮在我得麵前對著我大肆咆哮,我隻能像條可憐蟲一般蜷縮在被子中瑟瑟發抖。
不知何時疲倦漸漸模糊了我得視線,我再次進入了夢鄉。我夢到我進了屠宰場,我成了一頭待宰的豬。我被牢牢的綁著,在刀就要捅進我得身體時,我聽到一個聲音對那個屠夫說:“這頭豬太瘦了,養養再說吧。”我然後我看到那把刀離開了,我我沒死,我快樂的像豬一樣生活,無憂無慮。我第一次感覺做一頭豬是如此幸福。這個夢很清晰又很長,長到我睜開眼時,已經是九點半了。“啊!我遲到了!”我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慌不擇路的逃離家門,狠心割肉的掏錢打的去公司。
在公司我見到了頂著黑眼圈的黃老板,他看到我很客氣。關切的問我怎麼來晚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含糊的應著。黃老板和藹的對我說:“年輕人,要注意身體。回去工作吧,要是下午再不舒服,我就批你半天假去醫院看看。”說完他還拍了拍我得肩膀,那語氣與神情不僅僅是親熱還帶有一點點……畏懼。對,是畏懼。
我莫名其妙的回去上班,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畏懼我?我不得其解。但是我平靜的日子被打破了。當夜幕降臨時,就意味著我要做一個無比清晰,身臨其境的噩夢,然後就是家用電器對我的關心和吐槽。再接著我就要做一個我變成畜生的然後幸福生活的夢,很有規律。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幾天,我本以為事情最壞也就如此了,也就漸漸地由驚恐變為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