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桌前方兩個男子相對而坐,其中一個二十八九歲的年齡,眼神有些冷,身材勻稱,一身打扮看起來瀟灑而不張揚,麵色白淨,走到賭桌旁邊坐下,一切看起來非常自然,不自覺的散發出一種渾然天成的自信,男子輕輕用手指關節敲擊了一下桌子麵,之後似乎是有些什麼發現,又摸了摸,不太確定的口吻說道“酸枝木?”隻是他的話語並沒有人回答,隻有日本隊的一名男子聽到他的話之後,似乎又將目光凝視了稍許。
在男子對麵坐下的是一個和他年級差不多的男子,臉上留了一些參差不齊的胡茬,眼神似乎頗為躲閃,手也有些發抖,皮膚黝黑,穿著雖然華麗,但總體給人一種暴發戶的感覺,讓他的氣質看起來更感覺邋遢,與對麵的男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嗬嗬嗬,既然兩位已經準備就緒,那麼遊戲可以開始了,第一次的遊戲就給第二個進入賭場的人優先權好了,之後的優先話語權屬於優勝者,那麼可以開始搖動你們麵前的色子鍾了。”那穿著紅色晚禮服的女子掩嘴輕笑著宣布了遊戲的開始,隨著鋼琴的樂聲響動,所有人都屏息注目著那張桌子上的舉動。
越南隊的男子情緒似乎還不是很穩定,黃浦看了看他之後,嘴角輕笑了一下,伸手示意他先開始,一切看起來極盡風度的彰顯,即便是麵對生死存亡的遊戲,他仍舊顯得頗為從容淡定。
“嘩啦嘩啦”隨著那越南隊的男子在桌子上麵推動手中的色子鍾,色子在裏麵發出的響動也傳進了在場人的耳朵,林秀掃視了一下日本隊和越南隊的隊伍,其中日本隊一個人的耳朵動了動,這似乎都是一些會千術的人特有的伎倆,而黃浦仍舊是紋絲未動的坐在那裏,而對麵那個越南人,見黃浦竟是一動不動,就坐在那裏笑著看,反而更加緊張了起來,他是真的那麼有把握,還是故意裝出來的淡定呢?
“這個人,沒有融合卡牌。”日本隊的一個女子貼近他們的隊長,輕聲的說道,而與此同時,越南隊的一個女子也同樣的在跟前方的一個男人說著同樣的話,越南隊的隊長嘴角泛起了一絲不屑的笑容,原來是打腫了臉撐胖子的,還以為真的有兩下子才那麼淡定呢,不過這個遊戲的規則頗為古怪,雖然他也有過這方麵的接觸,但要說此中高手,還稱不上。
那越南隊的男子繼續的晃動著手中的色子鍾,雙手都壓在上麵,似乎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帶給自己一些好運氣,也是在這個時候,黃浦慢慢的將手腕上的袖子挽起來了一點點,輕輕的晃動了兩下手中的色子鍾,之後就不再繼續了。
“酸枝木材屬於硬性木質,而這個色子鍾也是同樣的紫檀木,硬木的彈性比較好,因此色子在裏麵的跳動也會變得更加頻繁,通常一次輕微的晃動,色子在裏麵就會轉動兩個方向。”黃浦淡然的開口,說著於這場賭局中相關的知識,隻是這些知識就相對專業了一些,聽得對麵的人根本就是雲山霧罩的。
“說的沒錯,似乎是個此中高手,那個越南隊的人輸定了,自信沒有,手臂發抖,而且是被同伴推出來送死的,心態不穩,這樣的人,顯然不是這個中國人的對手,下一局要不要我去會會?”那個站在日本隊隊長後麵的男子出聲詢問,對於這種遊戲,他是十分擅長的,因此見到黃浦說到這些問題,他也來了興趣,不過僅僅是這一點的知識,還無法判定色子在色子鍾內的變化,這個人也不過就是懂得一些皮毛而已。
“不著急,多了解一些遊戲的訊息,下一局…川崎,你上。”那個日本的領隊用缺少了一個手指的手捂住嘴角,輕聲說道,語氣雖然平靜,但是話語中的那種不容抗拒的意思任誰也聽得明白,被他叫到的男子,聽到如此的話語也沒有任何的負麵情緒,站在他身後很嚴肅的點了點頭,輕聲說了句“嗨!”,顯然已經接受了這個提議。
“特工對賭博也這麼擅長麼?”魏東旭站在許寧寧和李軍的旁邊有些訝然的說道,看得出,黃浦雖然不是一個此中高手,但是從表現出來的自信和氣度方麵,就好像是贏定了一般,那副淡然的神情,讓許寧寧覺得背脊發寒,這個人如果不是有著絕對的自信,就是已經想到了萬無一失的對策,似乎是在這個遊戲宣布的時刻開始,他就一直在沉思,早就已經猜到了自己會第一個上場一般,然而當命運降臨到頭上之後,沒有任何的抱怨和驚訝,反而是一副淡然的神情,這個新人,絕非一個特工那麼簡單。
“這個遊戲有死局麼?”當時黃浦向林秀這樣發問的時候,許寧寧的位置也並不算遠,她清晰的記得,當林秀說出沒有的時候,他雖然仍舊是那一副古井無波的麵容,但是許寧寧還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在變換,那是一種絕對的自信,許寧寧甚至敢下一個斷言,隻要這個黃浦坐在那個賭桌上麵,他們這裏任何的一個人,絕對沒有贏的可能,沒有理由也沒有原因,但就是這樣的能夠確定,這才是真正的可怕,讓人產生一種無力反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