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希臘已經成為一個國度,已經完全的自由獨立,在這裏,汝是一個皇帝,汝是一國之君,汝之行為,汝之言語,乃是代表一個國家,餘感念汝之心,然而正因如此,餘才不能讓汝等跟隨,其一,汝要想做一個好皇帝,那麼必須心係子民,汝之行為言語,最先考慮乃是民之所願,民之所想,而非個人一時衝動,這就是王者的身不由己,汝的言行代表的乃是整個希臘,而絕非汝之一人。其二,汝乃是希臘國君,餘亦是羅馬皇帝,餘豈能借他人之勢滅自家子民?餘丟不起這個臉,也下不去這個手,餘的子民不聽話,餘就自己來管教,然汝之心,餘甚慰!”尼祿走到那個希臘國王的麵前,如同傳承一般的話語,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尼祿現在需要兵麼?需要,需要支持麼?需要,然而,她即便到得此時,仍舊在堅持著自己所信奉的理念,總是千夫所指,亦不悔心中決定,這一番話,看似輕鬆,實則這需要何等的王者之勢,何等的決心和毅力才能做到,如果換成林秀,倒是有可能現在就將這個希臘國王劫持了,直接逼著他出兵還差不多。
“可是…吾王以無兵可用啊!”這個希臘國王越是感動就越是擔憂,尼祿的話語他深深的明白了,眼前之人,或許他一輩子都無法超越了。
“誰說餘無兵?卿可在?可願隨餘討伐叛逆否?”尼祿轉身看著林秀,目光中帶著詢問又堅定的語氣,或許到了這一刻,她最能夠相信的就隻有這個來自東方的男子了吧,隻可惜,她想要的還沒有得到,不知道是否還有這個機會。
“臣乃王之騎士,君憂臣辱,君辱臣死,此乃忠君之道,但凡吾王劍鋒所指,必血濺千裏以洗刷吾王之英明。”林秀知道尼祿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話語中的氣勢絲毫不弱於先前的希臘國王,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盡管隻有一個人,但是在那個希臘國王的眼裏,已經勝過千軍萬馬多矣。
在希臘國王的注視下,尼祿帶著林秀離開了,當兩人走出這裏的時刻,卻是不得不停下腳步,眼前不下於千人的陣容擋在他們的麵前,見到尼祿出現的一刻,所有人都單膝跪地,雙手端著一碗酒。
“請吾王滿飲此杯,武運昌隆!”千餘人的呐喊,這是發自內心的聲音,震動著林秀的耳膜,落後了尼祿半個身位,林秀從後方注視著這個單薄的身影,身高還不足160,在這華麗的衣裝下,是一個纖弱的女子,而此刻,麵對眼前的此景,這樣的場麵是何等的讓人心懷激動,何等的讓人向往,縱是馬革裹屍戰死沙場,想來也必死而無憾,然而,多少個男兒的夢想,此刻都被這個眼前較弱的女子得到了。
“拿酒來!”尼祿也心有感觸,到的此刻,再也不去壓抑自己內心的那種瘋狂,大呼一聲,早有侍從提了酒過來,尼祿伸手入懷,也不去尋找容器,臉上仍舊是習慣的微笑,堅毅的眼神。
“諸君,餘來希臘一年,今日被迫離開,希臘盛情難卻,壯懷激烈,他日若在相逢,必當痛飲千杯,諸君幹!”擲地有聲的話語落下,尼祿仰頭將烈酒灌進了口中。
“吾王請!”隨著話語的落下,千餘人滿飲此杯,這場麵帶著一種悲壯,也讓人熱血沸騰,林秀甚至都感覺自己的血液開始沸騰了,此刻想要飲酒,想要戰場廝殺。
“卿!”尼祿喝完,單手將酒遞給了林秀,林秀雖然酒量不好,但是此刻也顧及不了那許多了,瘋狂就瘋狂吧。
最終隨著尼祿和林秀一起離開的,隻有二十餘騎,從選擇走上這條歸途的時刻,他們就已經注定了悲劇的結局,然而仍舊無怨無悔,這就是王者的魅力,尼祿最後的看了一眼在希臘城牆上和夾道相送的平民,終究一勒韁繩,打馬飛奔,紅色的戰袍被她解下,在空中飄蕩而去,原初之火真身顯現,此刻白馬上已經變成了一個絕色美女,帶著身後二十餘人,飛奔前去。
尼祿和林秀的歸途才剛剛起步半個時日,就已經有伏兵出現,此刻見到二十餘騎的陣容,在千餘人的眼裏不過是星星點點,尼祿手中原初之火一馬當先,像是一個紅色的箭頭直接衝進了對方的大營。
“殺!”二十人的喊聲在千餘人的喊聲下,瞬間被湮滅了下去,兩方相互接壤之際,二十餘騎瞬間被淹沒在其中,而從上方向下俯視望去,當先的一個紅色的身影,左突右衝,無一合之敵,眼前軍官見自己身邊將士死傷慘重,雙目赤紅,而所造成這一切的竟是一個美貌女子。
“我等此來討伐尼祿,汝等何人?”因為眼前的是一個女子,穿著特殊,手中武器怪異,武力出眾,但是這二十餘人裏麵,卻沒有發現尼祿的身影,這也讓這個軍官憤恨的同時出聲詢問。
“餘就是汝等口中的巴比倫妖婦,羅馬的暴君,若是想要死於王劍之下,盡管過來吧。”尼祿將原初之火插進了一個軍官的心口處,抽身之際已經回答了對方的問題,雖然意外尼祿為何是一個女子,但這口氣已經彰顯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