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的空間裏,穿著紫色長袍的哈亞西斯忍著顫抖的身體在地麵單膝下跪,因為懼怕上方震怒的神官,甚至連頭也不敢抬起。
在一旁馮小冉也同樣的垂首肅立,她們這些在使徒空間裏麵擁有著最強裁決權利,讓旅行者聞風喪膽的使徒,在神冠麵前甚至連大聲喘氣的勇氣都沒有。
“你可知罪?”
神官的聲音依舊清冷,金色的麵具下,讓人無法判斷他此刻究竟是喜是怒,而他的喜怒也決定著哈亞西斯接下來的命運,然而,馮小冉卻是知道的,這一次,恐怕對哈亞西斯的懲罰會非常之重。
“神官大人,是有人潛入了我的羅盤破壞我的世界,我不可能坐以待斃,還請”
哈亞西斯還在不斷的為自己辯解,顯然,她私自分身去往自己世界的事情已經被神官知道。
“哼,你這是在為自己的錯我狡辯麼?”
神官的聲音雖然沒有多大的動靜,但是這一聲冷哼,竟是讓哈亞西斯的身體又向下重重的頓首了一下,僅僅隻是依靠聲音的能力就可以讓使徒無法抬頭,或許也隻有這位神官才能做得到。
“屬下不敢。”
哈亞西斯盡管心裏有一萬個不服,但是神官既然已經認定了她違反規定,那麼再多的辯解也沒有用,與其如此,不如坦然承認錯誤,或許
“即便是敢,我也不會再給你這樣的機會了,永遠的沉睡去吧。”
神官說完,也不再聽哈亞西斯的解釋,隨手一揮,哈亞西斯的身體就像是被打進了萬丈深淵一般,從一片黑色的霧氣中消失不見。
“以後她的空間就歸你掌管了。”
神官做完對哈亞西斯的處理之後,轉頭對馮小冉吩咐了一句,這些使徒在他的眼裏,連為自己爭辯的機會都沒有。
“是。”
已經有了前車之鑒,盡管心裏也想替哈亞西斯求情,但事已至此,說多了反而會牽連自己。
“已經有一個使徒叛逃了,還真有意思,天道無痕麼?就看看他能泛起多大的浪花吧,真是期待,你應該知道叛徒的下場的。”
前麵一句,神官還在自我感慨,後麵的這句話,自然就是對馮小冉的警告了。
“屬下不敢。”
馮小冉趕緊單膝跪地,這樣的威脅已經足以說明,對於塞拉摩提的叛逃這位神官大人已經動了真火。
“先別這麼早的就下結論,未知的未來才讓人覺得有趣,不是麼。”
神官說完之後,抬了抬手,他的身影已經從那金色的王座上消失不見,隻剩下馮小冉孤身一人,跪在地上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現實世界。
方建國坐在辦公室裏,眼前的茶杯已經失去了熱氣,然而,他卻依舊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愣愣出神,對於這位首長內心的變化,幾乎沒有人可以猜測的到。
“首長,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過來的,正是他曾經派去跟蹤林秀兩人其中的一個,此時,他們都已經被委以重任,能夠出入在首長的身邊,對於這些軍人而言,本就是一種榮譽。
方建國沒有出聲,隻是默然的點了點頭,似乎依舊在回憶著什麼。
“消失的記憶麼?”
他這樣喃喃自語的說著,思緒不由的回到了兩個星期以前,那個被他們發現的突然蘇醒過來的人。
“首長,他的精神很模糊,而且已經沉睡了這麼久的時間,您確定現在要見他麼?
安全起見,我不認同這樣的做法。”
帶著眼睛的秘書在一旁出聲勸慰著,但是似乎一點作用都沒有,這位方首長熟悉他的人都清楚,是一位老頑固,決定的事情,幾乎沒有更改的可能。
“那個人的力量奇大無比,十幾個人才勉強的將他製服,萬一”
秘書還在焦急著喋喋不休的說著,方建國的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對著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兩眼,然後在她驚愕的時候,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然後便轉身推開了研究室的大門,秘書這才從愣神中反應了過來,想要再去追,研究室的門已經被反鎖住了,任憑她如何的呼喊,也沒有任何的回音。
“首長!”
見到方建國走進來,一眾士兵都標準的敬了一個軍禮,方建國回了一下,但是誰都清楚,他的眼神似乎始終都沒有離開那個男子的身上。
這個男子看起來應該在四十歲左右,隻是他衣衫破爛不堪,容顏憔悴,尤其是胡子,竟然已經到了胸脯的位置,顯然,這個人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任何的梳理了,唯獨他的身子,在不停地掙紮,但是方建國能夠隱約的感覺到,他似乎非常害怕,他的身體在不斷的發抖。
模糊中,他好像對這個男子有著一點模糊的印象,但是卻怎麼也提不起來。
“看著我,我叫方建國,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方建國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這樣的命令對於一個近乎於瘋子的人恐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方建國的心腹都清楚一點,或者說知曉他的一個特殊能力,那就是催眠術。
任何與他視線相對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說出他想要知道的消息,若不是因為許寧寧是林秀的朋友,而且他也不願意對一個僅僅隻是懷疑的小女孩下手,恐怕使徒空間的秘密早就已經被他掌握了。
那個男子似乎聽懂了方建國的話,猶豫著慢慢的抬起了頭,與方建國的視線碰觸到了一處。
一瞬間,方建國隻覺得自己的周身環境全都在不斷後退,源源不斷的記憶像是洶湧的潮水一般撲麵而來,最終,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間裏,停留在一個男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