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裏點著幾根湖南的蠟燭,從房頂上滴落的水滴落在地上蓄成一處小小的水坑。這裏潮濕且陰暗,給人一鍾壓抑的氛圍。薩普萊斯坐在自己那可憐一點的單獨空間裏,床鋪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黴味,他甚至感覺身邊有老鼠爬過的聲音。麵前的餐盤上放著吃剩的食物,摸在地上的手心裏傳來苔蘚的觸感。
“噠噠,噠噠”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薩普萊斯抬起頭,腦裏想著從拐角處走出的多洛雷斯那熟悉的身影。但令他意外的是,他並沒有看到多洛雷斯那顏色暗淡的大衣和寬簷帽,而是看到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身影。
“萊曼!你怎麼!”他看到萊曼正朝他走來,他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抓在自己麵前的鐵欄上。
“好消息,多洛雷斯·烏坎迪瓦答應暫時釋放你和雷思坦爵士。”萊曼走到鐵欄麵前,他伸出手,鐵欄漸漸變銀,最後變成了一團銀色的溶液落在地上,開出了能讓一人通過的口子。
“他?他怎麼會鬆口的?”薩普萊斯皺起了眉頭。
“詳細情況出去再說,不過確實是真的,不然我也不能大搖大擺的走到這裏來。”萊曼看著薩普萊斯從口子裏走了出來,許多天不見,他看上去狼狽了許多。臉上沒刮的胡子雜亂無比,衣服上落著灰塵和汙漬,而臉色看上去也並不精神。“雷思坦爵士呢?”他問道。
“在那條走廊往裏一點。”薩普萊斯活動著自己的四肢。“我並不知道她確切被關在哪裏,隻知道她應該在那邊。”
“我過去看看,你先在這裏別動。”萊曼對薩普萊斯說道,朝前走去。沿路上有著許多類似的小空間,這些空間外樹立著鐵欄,但裏麵卻空無一人。
萊曼看著兩邊空空的房間,他發現這裏並不是荒廢已久,幾乎每間獨立空間內都有人生活的痕跡,隻不過現在並無蹤影。
“雷思坦爵士。”他在靠近走廊盡頭的一間獨立空間裏看到了雷思坦爵士,雷思坦正躺在床鋪上睡得正香。
“爵士,爵士。”萊曼用手敲著鐵欄,他敲了至少七八下後雷思坦才被驚醒。她從床鋪上坐起來撓了撓自己的頭發,當看到萊曼的身影時微微打了個哈氣。
“是你啊,怎麼了。”雷思坦爵士並沒有睡醒。
“接你出去...”萊曼敲著鐵欄杆,示意雷思坦爵士將它破壞。
“阿福迪克那家夥鬆口了?這不可能的啊?”雷思坦爵士疑惑的看著萊曼。“這家夥幾乎不會回頭的。”
“另有原因,出來再說。”
“哎,在這裏的這幾天還真是輕鬆...”雷思坦爵士又打了個哈氣。“沒有那些堆積如山的文件和信件,也不用每天看著那一個個犯人恐懼的麵孔...也許我還挺喜歡這裏的?”她開了個玩笑,但萊曼卻並未從她臉上找到任何笑意。
...
“熟悉的感覺...”雷思坦坐在自己那張足以容納十幾人的辦公桌後,看著堆在自己桌上淩亂的文件,忍不住感歎著。“阿福迪克那家夥竟然將罪樓還給我了,你究竟跟他說了些什麼?”雷思坦好奇的看著靠在一邊牆上的萊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