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銀色的匕首直直的飛了過來,朝哈洛克的臉上劃去。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令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刀迅速後退來躲避。匕首插在了一旁的牆上,雖然沒有對哈洛克造成損傷,卻令他怒火中燒。
他站直身體,直直的看著匕首飛來的方向。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麵無表情的直視著哈洛克,手掌中又一把銀色匕首開始慢慢成形。
“是你!你還沒死!”哈洛克看到萊曼的臉,他驚訝的吸了口氣。他確定自己看到他沉進追憶的泉水之中,而那泉水會令人沉進在別人的回憶裏不可自拔,直到最後徹底失去神誌。
“艾瑞克先生不想自己的記憶成為囚禁他人的囚籠,不是嗎?”萊曼聳了聳肩,視線從哈洛克的身上移開朝他後麵望去。“別來無恙,夫人。您好嗎?”他很有禮貌的朝她打著招呼。
“這不需要你來操心,萊曼先生。”霍克法爾夫人生硬的答道,她的臉色鐵青,看得出她非常不希望在這裏看到萊曼。“為什麼你還在這裏?”
“要是我不來的話,你就要背負殺子的惡名了。”萊曼冷哼了一聲。他朝哈洛克走去,看著倒在他腳下的愛爾克·霍克法爾。小女孩睡得正香,臉上露出笑容,小嘴不時還一砸一砸的。看得出她正沉浸在美好的夢境中。
“你們還給她用藥了?”萊曼看著熟睡的女孩,表情漸漸冷了下來。“摸摸你的心,夫人,你這麼做真的沒有違背任性嗎?”
“我沒有打算殺掉愛爾!我也絕不會這麼做!”可能是是萊曼的話戳到了夫人的痛楚,她的情緒一下子失控起來,歇斯底裏的吼叫到:“我們隻是打算借她一點皮肉!”
“讓自己的女兒受苦,這樣的你還能稱之為一位母親嗎?”萊曼盯著她,眼裏滿是壓迫。
“閉嘴!你知道什麼!”霍克法爾夫人原本那副一隻和藹、臉上掛著微笑的麵孔消失不見了,此時的她就像是王都街頭一位失去了一切,變得瘋狂的老婦人。霍克法爾夫人的雙拳緊握在一起,要是可能萊曼覺得她會衝上來與自己決鬥。
“自從艾瑞克離開後,我幾乎就沒有體會到‘活著’這個詞的含義!壓到我肩上的不隻是重擔,還有那種刻骨銘心的孤獨!我感覺我的心已經死了...胸腔裏的不再是鮮紅的心髒,而是一塊幹裂焦黃的荒土!”霍克法爾夫人吼著,與眼淚一起流淌出來的是她內心許久沒有傾訴的悲痛。
“不止你一個人有這種感覺,雅蒂。”
萊曼身後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霍克法爾夫人怔住了,她慢慢轉過視線,看著從黑暗裏走出來的佝僂身影。老人身上披著一件簡單的長衣,許久沒有清理的頭發雜亂的盤在頭上。臉上滿是泥土,但那髒兮兮臉上的一雙眼睛卻格外明亮。施瓦格走到萊曼身邊看著麵前的兩人,他的視線在小愛爾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你....”霍克法爾驚訝的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老人,雖然自己看到他的第一眼感覺有些陌生,但仔細觀察過後,卻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