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科班傻逼(2 / 2)

然後。

費力背起主人的屍體。

哆哆嗦嗦。

搬進了屋外有著封閉鐵車廂的卡車。

這種鐵灰色沒有任何標記的卡車,奔馳在大街,疾駛在小巷,讓每一個人和每一輛車,都見車色變,膽戰心驚,唯恐避之不及而惹火燒身。

因為。

它。

就是死亡。

就是盧比揚卡監獄的流動標記。

然後,披著漫天雪花,裹著冷月淡輝,啪!大權在握的克格勃少校,居然對謹小卑微的看門人立正,敬禮:“謝謝!亞曆山大彼得羅夫維奇,今天的事情不能對任何人說起;反之,要負法律責任,明白嗎?”

“明,明,白;我,我,”

嘎!

揚起一地粉白。

卡車絕塵而去。

現在,朝思暮想的蓋屍布就在自己手裏,可索爾先生不敢獨吞。在神通廣大,無所不知的克格勃麵前,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秘密。

屈指算算。

能對索爾先生構成威脅的有三個人。

頂頭上司。

自己的女秘書和蓋屍布原持有者的看門人。

為此,克格勃少校動開了腦筋。可是,索爾先生確實很忙。作為莫斯科市政府的顧問,畢業於總參軍事學院的高材生,他即要遵照赫魯曉夫第一書記“蘇維埃人要為蘇維埃建設貢獻力量!”號召。

真正的。

全心全意地。

為莫斯科的城市建設。

出主意,想辦法,作貢獻。

作為有軍銜的克格勃少校,他還得對自己分管的業務,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少校分管的業務,具體明確說來,就是負責莫斯科東(南西北)點的敵情。

反間諜。

暗中監視。

黨政機關人員。

以及持不同政見者的所有活動情況。

好在索爾先生訓練有素,身體強壯,累一點忙一點也就過去了。與他真正的業務緊切相關的,自然是公開的國家機器——莫斯科市警察局。

因此。

身為堅強有力。

果敢堅韌。

老布爾什維克警察局長先生,也就成了索爾先生眾多好朋友中的一位。

而索爾先生的頂頭上司,麵色嚴峻的尤上校,是二戰後迅速成長起來的中年一代。在1945年5月2日蘇軍攻占法西斯德國國會大廈的歡呼聲中,也有時任步兵營長的尤上校嘶啞粗獷的笑聲。

1945年。

6月24日。

蘇聯莫斯科。

紅場勝利閱兵式。

和眾多戰友一起倒拖著法西斯軍旗邁步前進的尤上校,身軀高大,步履堅定,目光銳利,英氣勃勃,這引起了站在列寧墓左則首長觀禮群中,時任蘇聯國安委主席的注意。

於是。

從前的步兵營長。

搖身一變。

成為了今天鎮守一方的克格勃上校。

可問題是,身為其下級的索爾少校,從未真正看起過自命不凡的頂頭上司;而隻在總參軍事學院速成班呆過的尤上校,也瞧不起被他譏諷為“科班傻逼”的直接下級。

但是。

監視破壞。

瓦解西方敵對勢力。

保衛偉大社會主義祖國。

誓為蘇維埃利劍和盾牌的神聖職責,又讓這二個暗中相互瞧不起的人,表麵上緊切的團結一致,共同對敵,發揮出巨大威力,還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現在。

尤上校麵色嚴峻。

坐得筆直。

盯住椅子上的索爾少校。

“這麼說,那些江湖傳聞是真的了?”“半真半假。”少校也坐得筆直,眼睛直看著上校,這是克格勃內部條例要求,下級向上級領導彙報工作時的標準姿勢。

“是似而非,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上校沒再問。

而是若有所思的撫撫話筒。

靜靜的瞧著下級。

他一半是討厭“科班傻逼”這種咬文嚼字的窮酸樣,一半是克格勃工作的習慣成自然。更多的是,深知自己劣勢方麵的尤上校,有意在這些“科班傻逼”前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