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她再次伸開眼時,看到一枚黃澄澄的金戒指,帶在自己修長白皙的指頭上。“嫁給我,行嗎?”少校的聲音宛若從雲端傳來,卡佳矜持而羞澀的點了頭。
幾天後。
任職調令果然如期而至。
在全體軍官大會上。
尤上校莊重地宣讀了總部的調令。
然後,緊緊握住昔日下屬的雙手,真誠的祝賀到:“中校同誌,我代表全體軍官同誌恭喜你,為保衛我們的偉大事業,祝你更加努力工作,無情對敵。”
成了中校的索爾。
嚴肅的立正。
敬禮。
朗聲回答。
“謝謝上校同誌,為了蘇維埃,我一定牢記您和同誌們的祝願,在新的崗位上盡職盡責。”兩道眼光相碰,尤上校意味深長的微笑著對他點點頭。
這。
讓誌得意滿的索爾中校認為。
對方是為自己終於擺脫了他而高興。
哼哼!
這個不學無術的速成班,不服軟不行啊,現在不是1941年,屬於他的時代過去了;在沒有硝煙的冷戰中,資曆,傷疤和勳章值個屁用,需要的是知識,視野和開拓……
交接完畢。
送別宴後。
昔日的上下級緊緊擁抱。
相互告別。
上校同誌動情到:“請原諒和忘記我的不對,索爾中校,你是一個好布爾什維克和好兄弟。放心吧,我會保護好卡佳的,把她完整無缺的交到你手中。”
看得出。
從來心機詭異的索爾中校。
在這個時候也動了真感情。
語氣竟然有著些微的顫抖,聽上去,是那麼的真誠,那麼的發自內心:
“上校同誌,也請你原諒我的不對。我保證,我會在上級麵前對你公充的介紹和評價,並時常與你聯係,相互交流溝通。”二人張大各自臂膀,又來了個熊抱,然後灑淚而別。
索爾拎著小箱子。
離開了自己那間潔淨的辦公室。
箱子裏裝著他簡單的用品用具。
當然,還有那床真正的蓋屍布。
卡佳早把它從收藏的密處取出包好,提前放進了情郎的行李箱。卡佳卻對它並不感興趣,反而是嫌棄和討厭:一床沾著死人血和味道的肮髒布塊,再聖物也好不到哪兒。
男人的愛好。
真是奇怪。
莫明其妙。
令人不可理解。
不過,情郎喜歡也就隨他罷啦……雖然尤上校準了假,可作為克格勃的中尉秘書,實在太忙,所以,卡佳隻是深情的站在窗口,對情郎揮手告別。
順著莫斯科大道前行。
踩著積雪跨過大街。
直到那幢臭名遠揚的褐色大樓甩在了身後。
索爾中校才狠狠吐掉一大口口水,長長呼出一大口氣。
和所有奉調到國外的軍官一樣,索爾中校同樣對離開盧比揚卡感到無比高興:哦,風情倫敦,財富紐約,還有綽約巴黎,我來啦!我帶著盧布,噢不!還帶著美元英鎊來啦。
“中校同誌。索爾中校先生。”
誰在後麵叫自己?
索爾停步回頭。
有些詫異。
“是您?”“是我。”一個身材單薄,戴著眼鏡,頗具書生氣的中年男子,麵對中校恭恭敬敬的回答:“我等您多時,請先允許我祝賀您高升。”
索爾先警覺的回頭掃掃。
然後。
盯住對方。
皺起了眉頭。
“達卡,你瘋了嗎?我說過,平時我不願意看到,”臭名昭著的莫斯科黑老大,仍然恭恭敬敬的笑著,卻不客氣的打斷了老朋友。
“那是平時,可今天您是高升,凱旋而歸,前途無量,難道我不該破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