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
十四時。
十四分。
三十一秒。
盧比揚卡×處室的中尉女秘書卡佳,在迷惑,痛苦和無盡的憤懣中,呼出了最後一口氣;站在一邊的尤上校,顫抖著伸出手指,替她輕輕合上了眼皮……
再說達卡。
設計除掉索爾中校後。
一斧頭就劈開了小箱子。
的確。
就像尤上校通報那樣,除了一些屁用也沒有的用具用品,就是那床蓋屍布。可是,達卡偏偏對它不感興趣。實用主義者達卡,相信現時和暴力,討厭幻想與傳說。
什麼他媽的沙皇遺物?
什麼他媽的有價無市寶貝?
什麼他媽的自動卷起殺人?
這些比地盤,金錢和女人有用嗎?
拉倒吧,瞧這床布肮髒不己,血跡一圈圈一道道,瞧著就令人倒胃口,索爾這死鬼還稀世寶貝一樣收藏在箱裏?是他哪根神經短了路吧?
於是。
隨手。
又重新胡亂塞進了破木箱。
扔到了一邊。
然後,達卡命令立即搬遷。達卡不相信任何人,這瓦房己暴露,一個克格勃中校在此掉了小命兒,尤上校完全可以這個堂而皇之的借口,突然襲擊,殺人滅口,達卡不得不防。
反正。
這種瓦房(紀念遺址)多的是。
隨便找一處。
施施工就行。
當晚,達卡領著一幫心腹,丟棄了老巢,趁夜轉移。表麵簡陋內部華麗的莫斯科黑幫頭子住宅,隨著壓抑的轟響,變成了一堆真正的瓦礫。
瓦礫下麵。
壓著克格勃索爾中校。
被肢解。
並毀容的屍體碎片。
達卡一行人剛摸出莫斯科城不遠,就碰到了政府軍的巡邏隊。此時,冷戰硝煙未盡,美蘇導彈危局又赫然降臨,二個超級大國擁有的核彈頭,都虎視眈眈地瞄準了對方。
東西方嚴重對立。
國內形勢空前緊張。
為防患於未然。
莫斯科首都衛戍區,對莫斯科城方園百裏內,恢複了戰時巡邏。
戰時巡邏與和平巡邏的根本區別,在於前者不經任何警告,就可以對準目標開槍,這對任何敵對者和可疑目標,都具有毀滅性的威懾。
達卡自然深知其知利害。
出發之前。
動員一番。
精心準備。
可是,這麼一大幫乘著小車卡車的男女,再怎麼小心謹慎,總難免驚動外人;再說,這些殺人越貨,估吃強占的汙合之眾,又哪是訓練有素的政府軍對手?
這不。
正為成功竄出了莫斯科城而高興的達卡。
突見夜幕裏出現了軍人巡邏隊。
嚇得心膽俱裂,連連跺腳低叫。
“倒車倒車,快快快,往回開。”早有準備的司機,熟練的一扭方向盤,達卡乘坐的美國吉普就溜到了車隊尾後;而其他黑幫骨幹乘坐的伏爾加,也原地停下。
一溜兒七輛小車。
戰戰兢兢。
全熄了燈。
呆頭呆腦的在漫天飄舞的雪花中,猶如被打斷了脊骨的毒蛇。
當然,巡邏隊並沒馬上就開槍,而是距車隊十幾米處停下,嘩啦啦拉開槍栓,同時,一道雪亮的軍用手電筒集束光圈,射了過來。
“什麼人?到哪去?”
咣!
按照達卡事先的布置。
和多次演練。
第二輛伏特加的二邊車門,同時打開,二個年輕姑娘彎腰鑽出,一臉媚笑,迎著光線走去:“同誌們好,我們是莫斯科涅巴維奇舞蹈團,到什科契卡演出。我們隻是路過,”
嘩啦啦!
子彈上膛的響聲。
伴著嚴厲的命令。
“站住!叫你們負責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