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現在我們說正事兒吧。”
上校微笑著看著對方。
他深信自己己表明了態度,對方心裏正翻天複地,後悔不迭呢:“經過我們的法醫現場勘察,您師傅不是死於自己的疏忽,而是被人謀殺的,謀殺!您聽清楚了嗎?”
阿廖沙驚訝。
抬起了頭。
“可是,市警察局的法醫是這樣勘查簽字的。”
“市警察局?”
克格勃處長輕蔑的癟癟嘴,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一群飯桶,白癡,他們懂什麼?請看。”唰,摔過來一迭照片:“請看您師傅的後腦勺,分明是先被人用鐵棒砸死後,再打碎藍瓶伏特加縱火,以期造成您師傅自己酗酒失手引起的縱火事實。”
此時。
阿廖沙目瞪口呆。
又驚又懼。
當天晚上開完會回到家,他就發現了不對。
一般這時候呢,小鴿子一定在家裏弄著可口的飯菜,穿著漂亮的衣服,滿懷期待地等著自己,可她不在;內室的大幅裝飾畫掛反了,一看就知道有人開了保險櫃。
地窯的大銅鎖。
莫明其妙的被鐵絲堵住了鎖頭。
如此。
阿廖沙很快就發現了保險櫃被盜,以及地窯裏夫人縮成一團的屍體。
幾乎不用多猜想,阿廖沙就斷定是師傅痛下的殺手,這讓他悔之無及,痛不欲生。事實上,對自己的這個師傅,除了夫人小鴿子極端厭惡外,阿廖沙也有看法。
隻不過。
的確出於報恩。
加上長期的修養。
而故意視若無睹罷了。
可沒想到由於自己的單相思,竟引狼入室,讓夫人白白丟了性命。更讓他憤怒的是,除了保險櫃的黃白物和信件,連自己精心斂藏在地窯小鐵箱裏的那床蓋屍布,也一同被波拉希夫盜走了。
阿廖沙當然明白。
蓋屍布的價值。
遠遠勝過。
保險櫃裏所有的東西。
那些,不過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身外物;唯有那床蓋屍布,才是真正有價無市的國寶。結果,越不想失去的,卻越是消失了,阿廖沙恨透了波拉希夫。
報案時。
他有些遲疑不決。
他不知道波拉希夫是知道了蓋屍布的價值,專門前來偷盜?
還是偷盜保險櫃時,順手牽羊?
如果是前者,就意味著蓋屍布的事情己泄露,一定是有人出了重金,師傅見財起意,泯了良心。反之,事情就簡單得多。那麼這個唆使人,到底是誰呢?
阿廖沙搜腸刮肚。
到底回憶起這事兒。
自己隻對烏裏揚諾夫講過。
因為。
二人在文物收藏上,一直有著很深的合作關係。那麼這個唆使人,會不會是烏裏揚諾夫呢?阿廖沙不敢肯定,這就對阿廖沙自己更形成了威脅。
因為。
知道蓋屍布在他手裏的人越多。
自己就越危險。
誰知道黑暗中有多少覬覦仇恨的眼睛,在緊巴巴的盯著自己?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可誰都想兩全其美;如果因為蓋屍布而毀了自己的仕途,那就太倒黴啦。當然,案是必須報的,要不,這夫人意外凋謝的鮮活活生命,向誰討要去?
結果。
民警。
法醫。
相關人員火速趕到。
好一番喧鬧折騰,卻是“死者因獨自深夜酗酒不慎引起的酒精燃燒”結論,讓阿廖沙好不感到晦氣與失望。然而現在,石破天驚,有人告訴自己,波拉希夫竟然是死於謀殺。
這。
讓本就忐忑不安的阿廖沙。
更加惶恐不可終日。
如果這是真的,就意味著自己的第一個猜測正確。
有人知道自己擁有了沙皇的蓋屍布,正在不惜一切手段,想搶到手……阿廖沙打個寒戰,拿起上校摔過的相片,仔仔細細的看起來。
好半天。
才悻悻兒。
重新扔在桌上。
麵無表情。
事情很清楚了,上校本可以不用告訴自己,不過是借此拿這事兒與自己做了一場交易。好吧,瓦洛維奇,今後我不會再管您,您想怎樣混,就怎樣混唄!
反正。
有您一個不多。
無您一個不少。
大家都慢慢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