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兒喚豆豆取了繞梁琴過來,少頃,動聽的曲子便由她指尖娓娓傾瀉而出……
賈贏用折扇和著拍子,待琴音停下,他便跟著睜開眼睛,一臉激奮,“玉姑娘可有為此曲填詞?”
“豆豆,去我房內把歌詞拿來給賈少爺?”假才子,真風流!至少不是個下流貨色,玉玲兒對賈贏的評價不是很好,但也算是還過得去,“此曲名喚,千裏之外,作曲之人不是我,當然填詞之人亦不是我。”
小王爺不懂琴,隻曉得玉玲兒的琴與舞皆為一絕,便撫掌道,“好曲,好曲!”
畢竟此番場合之下,說這句話才不會顯得突兀。
誰料,善揣人心的玉玲兒緩聲問道,“此乃送別之曲,小王爺覺得哪處好?”
小王爺訕然。
“長夜漫漫,小王爺陪玉兒對弈幾局,如何?”
美女發出邀請,本該全力以赴,奈何小王爺棋藝實在拿不出手。“玉兒......”
“小王爺,”玉玲兒淺淺一笑,“您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道,想必是去了長樂坊,不若我們也來玩個遊戲,規矩便學著賭坊來,我不要銀子,你喝酒便成,如何?”
小王爺為之心動,口上卻說道,“這不大好吧?”
“沒什麼不好,你與顧少爺賈少爺一組,我與豆豆一組。小王爺再推脫,玉兒可不依。”
這樣的組合顯然是給足小王爺贏的機會,三人互視一眼,推出顧茲升與玉玲兒對弈,小王爺與賈贏旁觀。
玉玲兒棋藝與顧茲升旗鼓相當,有輸有贏,賈贏除了逢賭必輸外還是個一杯倒,小王爺喝了幾杯,玉玲兒的坎肩與鞋襪都已經脫去。
顧茲升含笑,“玉姑娘,承讓!”
衣服不能再脫了,她站起來把手搭腰上。小王爺熱血澎湃,誰料紗裙褪下後,裏麵還有條大紅褲子。
“靠!”為什麼要在裙子裏麵穿褲子?太失望了,小王爺有些落寞。
玉玲兒倩然抿唇,“明日才是嬤嬤給玉兒準備的首夜日子,小王爺這是等不及了?”
此話露骨,顧茲升自是曉得小王爺對玉玲兒有想法,火候已然差不多,君子該成人之美,於是伸手拖了醉鬼賈贏去隔壁房間。
“小王爺可是喜歡我?”玉玲兒徐徐善誘。
此刻小王爺心中有兩個想法,其一,玉玲兒比安榮還要瘋癲幾分。其二,他已經有齊鈺了,不能再招惹玉玲兒。
這兩個想法都很怪異,小王爺為自己有此想法而感到鬱悶!想了想,他覺得大抵是今晚酒喝多了的緣故。是以,他咧嘴問道:“玉兒可願跟我回府?”
“風塵中人哪能做你世襲靖王爺正妃?側妃的話,我又不願有人壓我一頭,小王爺,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小王爺醉意盎然,道:“我不娶正妃不就可以了?”
“小王爺可要記得啊!”玉玲兒起身朝小王爺走過來。
此後發生了何事,小王爺一概想不起來,隻曉得睡醒後衣衫淩亂的丟在地板上,玉玲兒身著裏衣正臨鏡描眉。
“小王爺醒了?”
“我,你,我們?”掀開錦被,粉色床單上有一抹刺眼殷紅,他與玉玲兒?他與玉玲兒!他們……
玉玲兒說道,“小王爺昨夜許了玉兒側妃之位,可還記得?”
小王爺隻覺當空一道猛雷劈下,滿腦子皆是父王咬牙切齒重整家風的模樣!
“玉兒想了想,甚是不願離開醉紅樓,不若小王爺多寵玉兒幾分,容玉兒在醉紅樓住下。”
此提議甚好,小王爺點頭應下。
“但是側妃之位……”
小王爺倏地又緊張起來,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小王爺給玉兒側妃權利便可。”玉玲兒說道。
左右側妃也沒什麼權利,小王爺舒了口氣。房內燃著燭火,小王爺問道,“何時了?”
“辰時。”玉玲兒答道。
“辰時?我記得你撫琴那會兒便已經是辰時,你的意思是,我在這裏留了一整天?”
“是這樣,沒錯!”
小王爺慌忙穿上衣服往外走,“玉兒,我改天過來看你。”
往日裏他也經常徹夜不歸,走到王府門口的時候,小王爺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問守在門口的來福,“齊鈺讓你等我?”
“是王妃讓我守在這裏的。”
“齊鈺人呢?”
“十三公子出門尋您去了。”
“胡鬧,他認識路嗎?他去哪尋我了?你就由著他隨意出府?還杵在這做什麼?快去把人給我找回來!”小王爺暴怒。
“我回來了。”時隔二十多個時辰,齊鈺唇上的紅腫已經消退許多,仔細看的話,還是能找出一些痕跡。
許是心中忐忑,小王爺巴巴迎上去,幫他把碎發攏到耳後,又關切地問道,“去哪尋我了?你臉色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