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及閨女,王妃又是一把辛酸淚,“王爺出征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卻不想安榮也讓人如此靠心。”
小王爺默然,一顆心分成好幾瓣,父王,母妃,安榮,齊鈺,還有醉酒後新收的側王妃......想著想著,小王爺疲憊地閉上眼睛,能者多勞,他隻想好吃好喝好玩,一點兒也不想當什麼能人。
兒子乏了,王妃退出房間,招來來財跟來福,細細盤問,“小王爺可是身子不舒坦?”
“......”兩人搖頭。
“可是喜歡哪家姑娘?”
“......”搖頭!
“莫非是誰家少爺?”
“......”繼續搖頭!
“那是為何?”王妃指了來財,沉聲,“放肆,你是如何照顧小王爺的?”
來財急中生智,搬出擋箭牌,“王妃息怒,小王爺大抵是與十三公子鬧心了。”
王妃默了默,道:“翎兒既已厭煩,就遣他出府吧。”在她眼裏,做主給兒子收個無傷大雅的男寵跟送兒子一件衣服是一樣的。
她做這些圖的是兒子開心,既然不開心了,那留他下來做甚?
“是,奴才立刻去辦!”
送走王妃,來福掐住來財的胳膊,連聲質問,“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公子他招你惹你了?”
“不然?你找個好說法去跟王妃解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來財給來福解釋道,“方才在王府門口那麼多人看到了,就算你不說,我不說,王妃還是有辦法知道這件事。王妃若是從旁人口中知曉,那我們是什麼罪?包庇罪你知道嗎?”
來福悶聲,“可你也不能這樣啊......”
“王妃都這麼問了,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來財來回踱步,“小王爺要他一天劈柴一百斤,你覺得他是留下好呢?還是離開好?我這麼做也是替他打算!”
來福默然,聽起來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可為什麼他心底就是怪怪的?
作為小王爺的貼身小廝必須得靈活,於是靈活的來財扯了個彌天大謊,他對齊鈺說,小王爺要他立刻滾出王府。對小王爺說,齊鈺不辭而別。對王妃說,已經把齊鈺趕出鄴城!
三方麵他都處理的很好,打從心底洋洋得意!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夜已深,齊鈺攏攏衣襟,漫無目的地走在異國他鄉的街道上。他想大笑三聲,為陰差陽錯的穿越,為一廂情願的交往,為措手不及的結局......
他的憂慮,寵溺,疼愛,全都變成肉包子,砸狗身上了。
“汪,汪汪汪......”
人煙稀少的街道上,齊鈺很快被野狗包圍了。
好的不靈,壞的靈,他覺得自己上輩子大抵是隻烏鴉!
野狗緩緩縮小包圍圈,齊鈺躊躇著該突圍逃離,還是該與野狗大戰三百回合?
“啪,啪,啪!”頭頂傳來鼓掌聲。
齊鈺抬頭,隻見紅衣姑娘倚窗而站,妖豔動人。
他認識這個女人,幾個時辰前,就是她與小王爺在房間內玩曖昧!
“我可以幫你,也可以再找一些野狗過來圍攻你。”女人悠悠地說道。
作為情敵,齊鈺是不會接受女人的幫助的,這是一個男人的麵子問題!
野狗又靠近了些,齊鈺摩拳擦掌,準備迎戰。
“嘩啦——”女人從窗口倒下一桶肉湯,野狗鼻子靈,一溜煙兒全都跑去舔地麵上的肉湯。
“上來,我有事要問你。”
她以為她是誰?小王爺的側妃?嗬嗬噠......齊鈺極為不屑,拍了拍袍子上的浮灰,相當有氣魄地轉身往另一條路走去。
然而還沒走兩步,眼前就出現了個冷臉丫鬟,她單手擋他去路,語調平靜無波,“我家玉姑娘請您上樓一聚。”
“沒空!”齊鈺說道。
“我家姑娘要與你說話,隻是在通知你,並未同你商量。”丫鬟纖手一撈,將齊鈺輕而易舉地抗在肩上。
“……”納尼?這是女人?這是女人??這是女人???
雙足遠離地球引力,視線所投之處乃綠色襦裙,襦裙下是翹臀!
“公子看得如此認真,可還滿意?不若我做主將豆豆嫁於公子?”玉玲兒問道。
“咚!”
齊鈺被四腳朝天砸在地板上,“嘶——”
玉玲兒架著二郎腿靠在躺椅上,上穿火紅色繡芍藥對襟束袖花邊短裝,下襯白色底褲,在褲管收口處各繡一朵芍藥花,以此來與上衣遙相呼應。
分明是這個時代的衣著,齊鈺卻莫名覺得熟稔,有些想法呼之欲出。
驟然回神,玉玲兒笑吟吟看他,“可是看清楚仔細了?我這容貌,可還入得了公子的眼?”
齊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