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揉著臉,拍拍床榻,等齊鈺躺下之後,悠悠地問,“你做什麼夢了?”
齊鈺有些難以啟齒,反問小王爺,“你呢?做什麼夢了?”
小王爺最喜歡跟人分享他的夢境,從小到大,他最喜歡的就是做夢了。夢中他一直都是大英雄,飛簷走壁,隱身遁地,所有想得到的武功,他全部都會!
“我夢到你為了趙小賤,約我在昆侖山對決。”
齊鈺:“......”
“你呢?”小王爺問道。
“我,我夢到與了然禪師成婚。”
“了然?就是淩雲寺的那個?”
經小王爺那麼一提醒,齊鈺募得想起了轉運符,他記得出寺門的時候,把轉運符放在衣袖裏了的。什麼時候丟的呢?從馬車頂上摔下來的時候?還是給安總管動刀的時候?或者,還在方才那套衣衫的袖子裏。
而小王爺的思緒沉浸在“齊鈺與了然禪師成婚”的畫麵上。“你們成婚,誰穿新娘服?”
“我穿的話,你會不會很開心?”齊鈺問道。
小王爺想了想,道:“你與了然禪師成婚,穿新娘子服,我有什麼可開心的?若是與我成婚的話......”
齊鈺心口一顫,萬分期待他接下來的話,誰料,小王爺話鋒一轉,問道:“兩個男人,可以成婚?”
此言一出,齊鈺沉默了,他開始想他們的未來。不管小王爺的性取向如何,他一定會娶一個女人。想到日後自己要與女人爭風吃醋,齊鈺便覺得天地間一片灰暗。
小王爺卻沒有那麼多的擔憂,他是今宵有酒今宵醉的人。天已大亮,他喚了來財進來伺候他更衣洗漱。“與我一同去衙門?”
安總管重傷帶回來的消息肯定準確,新仇舊恨,小王爺摩拳擦掌要端平長樂坊。
長樂坊是玉玲兒的產業,趙漓為坐鎮老板。十個小王爺都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齊鈺心中有些猶豫,“安總管今日還需換藥,你去吧,我得留在府中。”
小王爺打了個響指,對這樣的安排表示讚同。
早飯後,小王爺帶著來財來福,家仆十餘名,浩浩蕩蕩去衙門報案。
齊鈺最終還是沒忍住,偷偷摸摸出了靖王府,又鬼鬼祟祟摸進醉紅樓。大清早的,樓裏姑娘都還未起身,他一路摸上三樓,堪堪算得上是有驚無險。
然而,推開房門後,他才悠悠想起,玉玲兒被小王爺接去別院修養!撲了個空,他的心情不美麗。
方要離開,卻聽屏風後傳出一陣窸窣聲。
三樓從不對外開放,連管事嬤嬤也不敢隨意進出。
賊?
齊鈺隨手拿起一個花瓶,慢慢地朝那邊靠近,“誰在那裏?出來!”
屏風後藏著的是雪珊,她一直看玉玲兒不順眼,此番偷偷跑上三樓是為了下毒!前幾天集市,她用攢下來的銀兩買了一包砒霜,她要毒死玉玲兒這個小賤人!
屏風外隻有一個腳步聲,並且是個男人。雪珊緊張的心情放鬆不少,放眼整個鄴城,誰人不知玉玲兒是小王爺的人,她竟敢私會男人,雪珊覺得自己抓住了玉玲兒的把柄。
“你又是誰?”雪珊堂而皇之走出屏風。
齊鈺不認識雪珊,雪珊卻是認識齊鈺。
是以,齊鈺誤以為雪珊隻是個打掃婢女。後者則以為齊鈺受命於小王爺,前來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