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與心髒離得近。
烈酒透過胃壁灼疼了心髒。
南宮錦翎就是個王八蛋!明明自己已經把他捧在手心了,他除了持寵而嬌,還心不在焉!
持寵而嬌也就算了,心不在焉算個什麼鬼?
愛情是平等了,他知道嗎?這個隻知道狂妄自大,俗事不知的紈絝子弟!
罵完南宮錦翎,齊鈺又開始反思,分明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談毛線個戀愛?待時機成熟時,他便拍拍屁股跟玉玲兒一起走人,屆時什麼小王爺,什麼南宮錦翎,都托麼是記憶中的影子而已。
想到自己會離開這個世界,齊鈺心底稍稍平衡了一些。他覺得自己遲早要拋棄小王爺,所以,在相處的時間裏,小王爺對他做了什麼,他都是可以原諒的。
一場不是矛盾的矛盾,一頓不是買醉的烈酒。齊鈺奇跡般的自我想開了。風好似大了些,他望向窗外。
小王爺站在對麵廊簷下,渾身濕噠噠。
“阿翎。”齊鈺醉醺醺地朝他招手。
隔得太遠,小王爺沒有聽到,他就是覺得既然已經出門,又剛好走到一品樓,不來盤芙蓉糕下下心火,便有些對不起這場出走。卻不想抬眸就看到了齊鈺一臉傻笑地望著自己。
這隻傻麅子!
小王爺心頭燃起熊熊烈火,他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呢!這個不與自己同仇敵愾的人,竟然先自己一步享受美食了!啊!混蛋!
“阿翎,過來!”齊鈺繼續對小王爺招手。頭暈得厲害,他還記得自己在哪,但是不曉得隔街站著的小王爺,是不是他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的。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綠衣姑娘出現在眼前,“對不起打擾您,請問公子有看到一方綠色帕子嗎?”
姑娘垂著頭,齊鈺醉醺醺地問道,“你聲音好耳熟,你是善柔妹子嗎?”
趙善柔猛地抬頭,眸底悲傷情緒立刻被驚喜代替,何以宣泄情緒?唯有衝過去,將自己化身寶寶紮他懷裏,“齊大哥......”
千言萬語不必說,隻一個稱呼足夠!
隔街廊簷下的小王爺看傻了,這算什麼?明目張膽?綠帽子?目標明確,小王爺不顧左右往來路人,強勢橫穿街道!
下雨天,誰都趕路。
小王爺與一挑菜大爺相撞,兩人雙雙跌倒。
汙水浸濕錦袍,小王爺腦海中湧現靈感,他要衝進去,把趙小賤拽出來,推到泥坑裏,要她渾身濕透,要她狼狽不堪!
這樣想著,小王爺也顧不上疼痛,拔腿就往一品樓走進去。所幸他平日裏經常在各大酒樓飯館刷臉,是以他這般狼狽地橫衝直撞,也沒有人出來阻攔他。
“齊鈺!”小王爺踢開門扉,斷喝一聲。
善柔被突如其來地聲音嚇傻,齊鈺則一臉蒙圈,他在哪兒?發生什麼了?誰抱著他?阿翎是真實的嗎?他為什麼生氣?
“你給我出來!”小王爺上前拽住趙善柔的胳膊,把人提了起來。
出門丟人太麻煩,小王爺單手拖了把椅子到窗口旁,威逼趙善柔站上去,然後著手一推。
噗通——
窗戶外是一個小泥坑,方才進門的時候,他就在心底琢磨好了。聽聲音,入坑應該挺準。
小王爺拍拍手,解決了趙小賤,接下來就是這個不守婦道的男人。喝酒?自己都沒來得及喝酒,他卻喝上了。小王爺氣得慌,撈起酒壇子從齊鈺頭頂淋下去。
“唔!”齊鈺有些反應遲鈍。
“掌櫃的,給我間客房,再找個小二,把這個人拖房間裏來。”小王爺說道,他今日要重整夫綱,好好收拾這個不與自己同仇敵愾,且出門喝酒嫖趙小賤的男人。
姑娘拿著少主的隨身之物,小王爺卻是少主摯友!身外之物哪有摯友重要?權宜之下,掌櫃的先以小王爺為重,又是安排客房,又是找人扶齊鈺。等他想起趙善柔的時候,姑娘已經無影無蹤。
小王爺自小到大沒伺候過誰,今日齊鈺有殊榮,享受到了小王爺的款待!
“唔......”齊鈺從水裏探出頭,靠,悶死他了,誰在扒他衣服?誰把他的頭按水裏?
澡桶很大,小王爺也脫了衣服坐進去。
齊鈺的皮膚很好,緊湊,結實,摸上去與女人的大為不同!小王爺心安理得地摸了幾把,想起方才這貨與趙小賤曖昧的樣子,心頭又躥起一抹邪火。
啪,一巴掌甩在齊鈺背上。
“草!”齊鈺向背後豎起中指,趁他喝醉,算什麼男人?
小王爺一把握住他的中指往後拽,齊鈺吃痛,轉過頭來。小王爺又好心地幫他順了順臉上的濕發,“齊鈺,我肯定是太寵你了,所以你無法無天,甚把自己當回事!小爺我告訴你,今日小爺就要在這裏辦了你!”